谢莉笑了,那是一种独属于战士的黑暗却纯粹的笑容:“哎呀呀,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
“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莉夏的脸上毫无波动。
这份从容不迫的态度使得谢莉笑容更盛:“那还真是巧啊,谢莉也很有自信呢。”
“那就来吧。”莉夏双手自然下垂,双足不丁不八。
“我”地砖碎裂,谢莉从原地消失。
“也”红光一闪。
“正好”与金铁碰撞之声同时响起,莉夏的左手不知何时覆盖上一只铁爪,爪背与突刺的匕首相抵,匕首隐隐透出红光,与它的主人的头发一样血红。
“有”谢莉与莉夏面对面,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这个”谢莉空着的左手作鹰爪状,锁向莉夏咽喉。莉夏手腕一翻,右手同样弹出一只铁爪,以锐器应对锁喉。
谢莉的话音稍作停顿,変爪为拳,用力砸中爪背,借着碰撞的力道向后退去,直到这一刻她才把话说完:“——打算。”
“很厉害嘛。”谢莉揉了揉些微酸疼的手腕。
“过奖。”莉夏始终沉静如水。
“不过为什么要板着脸呢?演出的时候明明笑得很开心。”
莉夏没有回答,双手向后,取下背上的干将莫邪。
“也无所谓啦。”谢莉只是略略困惑了一下,便不再纠结,反手握住匕首,身体前倾,“现在是享受战斗的时间!”
话音一落,谢莉再度突进。
这一回,莉夏没有给对手近身的机会,左手干将横掷,以崩月轮起手,本体紧随在后。
谢莉刚刚矮身多过“明器”,莉夏已至近前,右手莫邪兜头斩下。
相比匕首,灵剑的质量要大得多,再加上自上而下的威势,以谢莉的臂力也不敢以匕首硬挡,双手撑地,手足同时发力,向后飞退。
战斗中的莉夏与平时大不相同,平时的她为人谦和,很好相处,可一旦进入战斗,她就会变得冷漠无情——既是敌,杀无赦!
得势不饶人,莉夏身形连闪,攻势迅捷无伦。
右手灵剑堂堂正正,大开大合,剑势如潮;左手铁爪路数奇诡,变化多端,专攻要害。
堂堂正正的攻势不可怕,谢莉见得多了;诡谲伎俩也无所谓,每一位《赤色星座》的团员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可若是两者并用,奇正相生,那就相当可怕了。
接得下灵剑,挡不住铁爪;化解了铁爪,却又应付不了灵剑。
刹那间,形势急转直下,谢莉的防守岌岌可危,不得不一退再退。
她退,莉夏便步步紧逼。退得狼狈,进得就越发从容。
谢莉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丢下一枚手雷,借助爆炸的掩护,换取脱身的机会——作为代价,她的大腿被莉夏拉出一道血痕。
被压着打了一轮的谢莉虽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却没有失去冷静。在战场上长大的她明白,只有活人才会感到憋屈,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而在战斗中失去冷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轻敌了。”谢莉摸了把腿上的血迹,不停变换位置躲避暗器的同时不忘在心里盘算,“看就知道莉夏准备完全,我却因为任务简单。只带了把匕首,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早知道就该把《赤颅》带来。不对,战斗里没什么如果,必须得想办法解决武器的问题...老爸...啊,我果然还是用不惯他的斧子...嗯...有了。”
谢莉脚步一顿,凌空转向,让开迎面而来的鬼针,扑向支援科所在的方位:“兰迪哥,斧枪借我用下喔。还有,加雷斯,你的枪也给我。”
“嗯?”兰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手上一轻,斧枪已经到了谢莉手里。
不远处的加雷斯应了声“是,小姐。”,将手中的突击步枪抛出。
谢莉停下脚步,插回匕首,把枪往身上一挂,单臂挥舞斧枪,赤色斗气呼啸而出,“让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
“好。”莉夏一抖飞爪,驭回干将。
谢莉仰头咆哮,斗气由红转紫,由紫转黑。
爆发性的斗气掀起了罗伊德的额发,也唤醒了他的记忆:“那是兰迪的战场嚎叫!”
“连这个都熟练掌握了吗......”兰迪的面沉如水,“莉夏小姐...不妙了。”
“看下去再说。”亚里欧斯话音刚落,莉夏便作出了反应。
只见她左脚后移些许,轻轻点地,一道银色涟漪以她脚尖为圆心,向周边扩散。晦暗的地下空间里,似有篆字若隐若现。
“东方符法...”西格蒙德若有所思道,“符阵吗?之前感知到的力量就是这个啊。”
“西格蒙德大人,大小姐......”听到副团长的自语,猎兵扎克斯显得有些担心。
“战场上没有所谓的公平,谢莉她也很清楚这点,多余的担心是不需要的。”话虽如此,西格蒙德仍是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吼!”谢莉再度咆哮,斗气彻底转黑。
下一秒,空气被突入起来的巨力压缩震荡,发出不堪重负地声响——这仅是谢莉在冲锋中所散佚出的余波,冲锋的目标自然还是莉夏。
谢莉全力一击,莉夏不愿硬接,手腕一抖,飞爪勾住横梁,几乎是贴着斩下的斧枪一跃而起。
斧枪落空,轰击大地,把两人立足之处尽数轰碎。在斧枪落地前的一刻,谢莉果断弃斧换枪,抬头转身,对着身在空中的莉夏一阵扫射。
莉夏绷紧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整个人如同一张轻飘飘的白纸,在空中做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