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拖了大半刻,楚沉夏这才有些撑不住,加之手抖的毛病又发作起来,几乎抓不住那铁棍,洪岩一刀砍在铁棍上,铁棍一下子脱手飞了出去。
洪岩十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手抖的厉害,又忍不住说道:“多日未见,想必你过的十分精彩吧。”
大刀朝着自己砍来时,楚沉夏除了用那唯一的拐杖闪避,着实没有武器可以进攻,只好举起手中的袖弩,朝他发去。
洪岩有了前几次经验,后来躲避的越发轻松,也确实是因为楚沉夏体力已经耗尽,颤抖着发出的冷箭几乎都没有射中目标。
手中唯一一根拐杖被他打飞的时候,楚沉夏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太阳穴一痛,眼睛便有些模糊了,眼前似乎有东西朝自己飞来。
刘衍见楚沉夏面对洪岩的刀,不闪不避,心中一凛,忙举剑跃身跳到洪岩身后,并刻意说话引起他的注意,“这天下想杀我刘衍的人多了去了,就是再多几个洪岩,我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洪岩果然恼羞成怒,回身对着他手中的剑就是一刀,力度之大,将刘衍的虎口震出血来。
“这天下确实不止我一个洪岩,可只你一个刘衍,就能掀起无数腥风血雨,你杀伐决断,没有仁爱之心,天下势必要亡在你手里!我等为天下而崛起之义士,必将你杀之而后快!”洪岩说完这话,大吼了一声,将刘衍的剑猛地震开,又一脚踹在他胸口,踢飞了一丈远。
洪岩踏着急而重的步伐走向了刘衍,手中大刀一凛,就要往他颈项砍去,带着疾风的铁棍忽然从身后蹿来,正中洪岩背部。
洪岩将涌到喉口的血艰难咽下,拾起那根铁棍。朝楚沉夏狠狠一掷,楚沉夏忙翻滚着避开,洪岩又趁机将手中的刀对准了刘衍。
一个人影从自己面前一闪,便扑到了刀口上。若渝身为女子,纵然武术再高,也是以轻巧取胜,面对力量悬殊的洪岩,她还是没有半分犹豫地妄图用自己的手臂去挡着这似有千斤重的大刀。
洪岩手中的大刀牢牢压在她那细瘦的剑上。根本没有半分悬念的输赢,洪岩既是侠士,自然对她这份力保刘衍的心思感动,见她仍咬着牙坚持,忍不住劝道:“还不放手?再不放手,你这胳膊就废了。”
若渝的脸涨的通红,紧咬的牙根让她额头青筋爆出,她忽然一个发力,佯装去顶大刀的力量,实则将剑迅速抽离刺向了洪岩。
洪岩猝不及防。被她这找死的行为惊了一惊,饶是自己再怎么收力,手中的大刀还是砍到了她的手臂,自己的胸口也被她刺中。
这一回倒是轮到若渝吃惊了,只要他手中力不收,自己的手臂势必要与自己的身体分开,他也不会被自己刺中,可是关键时刻他却收了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洪岩一掌将她推开,低头看着胸口。剑口其实并不深,调整气息后,正要重新冲到刘衍身边,一群急促的脚步声忽然朝这涌来。
紧接着。几支冷箭便朝自己飞来,洪岩深知救兵到了,不亦恋战,只好跃身上马,急急而去。
这一回,几乎是人人挂了伤。尤其是若渝,伤势最为严重,半容十分沮丧地告诉刘衍,洪岩的刀将她的肩头劈开足足一尺,她已经想尽办法保住她胳膊不被截肢,但她这条胳膊是救不活了,从此以后形同虚设。
几人听完,都很惋惜,刘衍让众人保守秘密,不得告诉若渝,对若渝来说,势必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无独有偶,半容为楚沉夏治伤时,发现雪上一枝篙的毒已经在他体内散开,在他的血液中四处游走,虽无性命之忧,但常常会发病。
“那会怎么样?”
半容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上药道:“轻则眼花耳背,随着毒素的深入,渐渐地就会手颤心慌,不过你放心,没有性命之忧,就算到了最严重的一天,也不过是失明耳聋,无法使用内力罢了。”
楚沉夏苦笑了一声,真不知道她这是安慰自己还是在恐吓自己,半容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问道:“你如今到了哪个程度了?眼花耳背我是察觉出来了,那么手颤心慌呢?有没有?”
楚沉夏下意识地将手攥成一个拳头,不假思索道:“没有,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压制毒素在体内活动。”
“没有。”半容将药罐一一收好,直起身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要是有,我也劝你不要去做。”
“说来听听,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那么冲动了。”楚沉夏心中一喜,忙追问道。
“那行,我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就算你知道了,我相信你也不会这么做的。”半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回想道,“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一种治疗的方法,是为换血,不管病人中了怎样的毒,只要毒素还在血脉之中,没有侵入骨髓,都可以用这种方法延长寿命。”
楚沉夏侧了侧身子,认真听她继续说道:“换血换血,自然是把别人的血换给你,你体内毒素并不多,只需和别人换一半的血即可,只是这种方式极其危险。医书中便记载了十次便有九次失败的先例,倒不是换血过程失败的,而是成功之后,有的病人身体无法接受他人的血液,浑身的血液如凝固了一般,最终惨死。”
“所以呀,我刚才说的就等于无锡之谈,你就当我讲了个故事吧,别想有的没的了,把腿伤养好再说,你身体足够好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将毒素吸收排除的。”半容取过一旁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