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殿下,”楚沉夏故意顿了一顿,对上刘衍清明的目光,吐字清晰道,“我今日见了卉妃,已经决定和朱家联手。”
刘衍表情一震,对楚沉夏所为颇为不解,喃喃道:“王铨鸣那么滑条的一个人,难道还发现不了我们与朱家的来往吗?更何况……更何况……”
顿了几个更何况后,刘衍忽然话音一转,带着略微有些质问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你做这些事之前,不与我商量商量?”
楚沉夏忽然离席,膝盖一屈,就要做出下跪的动作,刘衍眼皮一跳,忙抬手去扶他,厉声斥道:“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地行什么大礼?!”
“我私下与朱家定下盟友之约,事前却未告知殿下半言,我知道自己有错,也一早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楚沉夏的语气中听不出半分玩笑。
这让刘衍十分恼火,嗔怒道:“我真是受不了你,有的时候不拘礼节,一点也不尊重我的意见,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有的时候,又把我尊重地仿佛高高在上的天子一般,你这不是马后炮吗?”
不等楚沉夏开口,刘衍又自己摇了摇手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废话了,你的心思我懂,我没有真的怪你的意思,又何谈责罚呢?只是下次行事前,你还是告诉我一声比较稳妥。”
楚沉夏微微点头,回答起他方才的疑问来,“我们私下里与朱家来往,自然是会引起各路人的猜疑。”
“那你……”
“当然是摆到明面上来,就光明正大地与朱家来往,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将朱家收入囊中。很多事情一旦放到明处,没有人会心生怀疑的,倒是藏着掖着的东西,才会惹起人的注意。”
刘衍细细一想,又打起算盘来,“如此一来,我们不光有季氏相助,还有朱家,这些不大不小的势力,将来汇聚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
“尽管如此,殿下还是要小心控制他们的势力,真到了不容小觑的那个日子,对殿下来说也是坏事一桩。”楚沉夏忍不住叮嘱。
“我自然明白,只是这一天还远,目前最重要的,我认为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尽快寻找勤王叔失踪的女儿,还有就是……无头案必须进一步深入。”刘衍的指腹在桌案上轻轻击打,一双眼灼热地看向楚沉夏。
这让楚沉夏有些哭笑不得,微微摇头道:“殿下闭口开口,都是勤王,我实在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我可没和你说笑,勤王叔的案子不能再拖了,刘彧很快就会察觉到,只要他一动手,那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一桩冤案算是石沉大海,永不见天日了。”刘衍见他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忙皱眉认真道。
“是是是,谨遵太子殿下的吩咐,我这就去深一步了解。”楚沉夏无奈地笑道,才站起来走了一步,只觉得天旋地转,直直地便栽倒在了刘衍面前。
刘衍心中一惊,忙离席去探他的气息,气息十分正常,这让他有些费解,见他嘴角微勾,便以为他是在唬弄自己,有些生气道:“你这个人多大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许久,都不见他应声,表情也一如方才,没有半分变化,刘衍这才有些着急,忙将他扶到榻上,命人去找了半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