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轻蔑了看了一眼刘彧,便起身往外走去,却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但还是勉强扶着墙出去了。
下楼梯,出了酒馆之后,陈止明便栽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来,一旁的马夫见状连忙将他扶进了马车。刘彧见马车行驶起来,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马车内,陈止明抬袖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低声对一旁的人笑道:“还是殿下想的周到,事先让我吃了解药,出门的时候又吐点鸡血,应该能够瞒过刘彧了。”
“嗯……委屈你与徐大夫前去城外过一阵子,城外我都打点好了。到时候只要对外宣称死了,等刘彧的势力一除,我就让你们官复原职。”刘衍正色道。
徐之才和陈止明连连点头道:“我们都听太子殿下的吩咐。”
马车在拐弯处停下,几人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便走进了一旁的住宅,由前门走到后门,众人才发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刘衍将他们送上马车,亲眼看他们离开,才放心地翻身上马往东宫奔去。
等在东宫外的刘正声有些焦急,不停地来回踱步,看到刘衍策马往这边赶来的时候,心里的紧张更加无以言表。
“怎么样?”
刘衍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侍卫,对刘正声道:“进去说吧,免得我见到沉夏又再说一遍。”
“大哥,你怕什么?我认识刘彧这么多年,他的性情秉性我早已摸清。”两人走至中殿,还未入殿,便听里面传来激烈地争执声,不由得驻足而立。
“我跟你说了,刘彧这个人太阴险,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你这么做无疑是找死。”楚沉夏粗着脖子说道,这不知道是他第几遍这么说了,便是他自己听了也觉得烦。
景旡余光一闪,瞧见了刘衍的衣角,忙压低声音道:“别说了,殿下来了。”
刘衍和刘正声有些尴尬地走了大殿,讪讪解释道:“我们不是存心要偷听你们说话的,是刚巧路过,路过……”
“殿下想多了,这本就不是秘密,不值得偷听二字。”楚沉夏道。
刘衍见楚沉夏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转而对景旡道:“不管怎么样,如果你想的法子太危险,攸关你的性命那么还是换一种方法吧。我们不是刘彧,为了皇位就要牺牲身边的人。”
“殿下,清醒点吧,就算为了心中那点底线不愿意杀人嗜血,但是踩着身旁人的尸体是无法避免的。水至清则无鱼,只有这过程太过残忍,殿下将来才会明白什么是得来不易,一个国家要拼尽多少人命才能守住。”景旡见刘衍也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忙追了两步道。
刘衍一怔,却是看向楚沉夏道:“沉夏视你为亲兄弟,你若是出事了,沉夏心中何安?我心中又何安?我知道有些手段是必须使得,这个时候我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迂腐,但是方法不是只有一种,不是吗?”
“但这是最好的方法。”景旡执意道,见楚沉夏又要反对,连忙抢先道,“你们都冷静点,好好想想,就算我死了又怎么样?我没有几日可活了,这是事实,你们不能选择逃避。我终究要死的,为什么就不能牺牲我一个人将刘彧除去呢?”
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到底还是楚沉夏开口道:“那又怎么样?哪怕你明天就要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在今天去冒险,我心里有个疙瘩,你不会不明白的。景旡,你知道楚沉毓死的时候我有多自责吗?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我替你去。”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道,楚沉夏却只留给他们一个倔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