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玛丽医院,医生迫不急待拨通了警署的电话。
“请问,是郭凯诗小姐吗?”医生急急地问,随即,又立即改口说:“不,不,我找杜青小姐,请杜青小姐接电话!”
彼时,杜青正在警署帮忙录口供,见有人点名叫自己,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哦,是玛丽医院?我这里正有事,能不能让郭警员来?”
“不,我们只相信你杜青小姐,”对方的口气急促,“麻烦杜青小姐赶快来一趟吧,这里出了凶杀案,但人还没有死,还剩一口气在!但,像是忽然变得不再清醒,听人说,是罹患上了什么尸忆症!”
见对方的口气急促,说的又是一桩奇事,杜青不由一笑:“那好,我来吧。大约十几分钟后到。”
见杜青答应来,对方长舒一口气,而彼时,那死去一次的周雪萱,正在玛丽医院的病床上,边笑边说:“我,我真的死去一次么?那么这个我,还是我么?”
而那边,那个魔鬼般神秘的大仪器室内,另一个周雪萱还在迟疑。
忽然间,她竟然感觉,自己身边多了许多雪白色的玻璃器皿。
对,这些雪白色的玻璃器皿,自己初来时,并未见识到,那么,它们是何时来到,又从何而来,难道,是从天而降么?
也就在同时,周雪萱发现仪器室内端坐的那个少女,并不像陈薇淇,而是像另一个,也就是陈薇淇的孪生姐姐,陈丽淇!
对,自己怎么没想到,她说自己姓陈,从未说自己是陈薇淇!
可是,这陈氏二姐妹,又是何其地像,若不说,外人极难将她们准确分辨出?
然而此时,任凭周雪萱如何仔细地看,仔细地观察,仔细地思考,始终无法将二人完整地区别开,或者换句话说,来到这个神秘的仪器室,一切都已扭曲,再做不回那个本真的自己。
可也就在此时,她,那个极似陈丽淇的少女,对着自己大叫出声:“注意y轴玻璃皿,千万不可碰触!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就在少女大叫出声时,整间仪器室,也陡然发出一声强大的电磁警告,此时的周雪萱,才陡然发现自己的右手,赫然触着了一只雪白色的小型玻璃皿!
对,说它小,它的确极其地小,但它又是那样雪白白,金灿灿,放射异光,让人不知不觉想要去碰触它,拥有它,即便它是美女蛇,也要大着胆接近!
可是,只说它雪白白,金灿灿,似乎大大歪曲其意了,其实,它才似乎是一道时光的分隔线,透过它,周雪萱隐隐约约看到了另一个与现实的世界相垂直存在的世界,而且,此时她似才陡然明白,原来,自己就是被它,被这个小小的雪白玻璃皿所带来的?
对,就是它!
只不过自己来的时候,浑然不觉,如今在此坐定,才知它无处不在,无缝不钻,在这个小小的国度,似乎主宰着一切。
周雪萱还同时发现,自己愈是透过这雪白的玻璃皿,愈是能够分辨清楚眼前少女的真容,而愈是远离这雪白玻璃皿的亮光,愈是离眼前的少女离奇的远,难道说,这少女,真不是活生生存在的,而是来自所谓y轴的时空产物?
我的老天。
此时的周雪萱,不由在心里暗叫。
幸而她学历不低,才刚刚十七周岁,却已经进入美国西海岸的麻省理工学院念书,这个暑假,是特意回国休假的,故而对于空间坐标系的三条轴,概念十分地清晰!
那么如此说,既然有y轴时间,会不会还有z轴时间,还有四维度时间,甚至更多更多?
一时间,千头万绪往心头直涌,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杜家别墅双胞胎妹妹陈薇淇的神秘失踪,以及双胞胎姐姐陈丽淇的失疯症,隔一段时间便消失的离奇现象,立时揪紧了一颗心。
然而,就在她,想要再透过雪白玻璃皿往内看,看清楚陈姓少女的相貌时,一声断喝,再度传入她耳膜:“不好,玻璃皿漏气了!”
就在此时,周雪萱清楚地看到,原先十分雪白透明的玻璃皿,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一点点的变瘪,变萎靡,像是着了魔一般。
此时的周雪萱,丝毫没有想像到,此举可能带来的不幸。
但那陈姓少女,却想到了!
此时的周雪萱,眼睁睁看着陈姓少女,和着她身下的座椅,一点点地消失在这神秘的仪器室之内,然后,一切都像童话般消逝,似乎没有任何序曲。
然后,周雪萱似乎看到了一个雪白的坐标原点,就像她读中学时,数学老师画在黑板上的一样。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情那境,却大不一样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玛丽医院的另一个周雪萱,在杜青赶到医院之后,十分适时地醒转来,醒转来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姐姐,帮帮我,快帮帮我,不然,我也会被这玻璃皿淹没,再也透不出一口气的!”
见此情形,杜青万分意外:“周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玻璃皿淹没,什么透不出一口气,你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杀你吗?”
令杜青万分想不到的是,听到最后一个问句,周雪萱骤然睁大眼,十分惊恐地咆哮起来:“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诊所的医生要杀我,但他杀的,又好像根本不是我!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这惊恐万状的咆哮语,自然引起了杜青的重视,她轻轻握住周雪萱的手,安慰道:“不要怕,周小姐,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