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第一个调查的对象,是别墅的管理员上官诗云。
上官诗云与莫倩倩一样,与是杜家的一门远亲,这门远亲其实十分远,远得连杜青,都无法确定自己该如何称呼她了,但因为她有智力障碍,且她的母亲对杜家有恩,故而杜家收留了她,将她视为了别墅管理员,当然这个称呼,也是别墅内所特有的,外人并不知晓。
这几日,杜青都感觉她有些异常。
首先,她走路喜欢左顾右盼,到处扫瞄,每次问她为何这样,她总说是莫倩倩被害的关系,令她有了恐惧症。
但这种说法,同样引起了人们的怀疑。
杜青甚至怀疑,她的智力障碍也是假的,她其实智力水平很正常,于是,这几日杜青一直寻思着,一种弄清她情况的办法。
于是,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天正好是休息日,杜青约了两个朋友,敲开了上官诗云的门,约她打扑克。
陡一听,上官诗云一愣:“打扑克?我不会打扑克的,杜小姐,你难道不知道么?”
杜青一笑:“诗云姐,我知道你不会打扑克,但这个扑克,它不是一般的扑克,也就是说,它是一款魔方扑克,愈是不会的,愈是会赢,就是这个原因,我才找到你的。”
听到这话,上官诗云沉吟起来,半晌无说话。而此时杜青静待她反应,像是今天头一次认识她一样。
似乎上官诗云,也察觉到了杜青对她的怀疑,便假装傻傻地一笑:“哦,杜小姐高估我了,其实对于我,会不会赢不赢都不重要,我的脑子不好使啊。”
杜青目视其它二人,爽快地说:“好吧,我们闲话少说,直奔正题。不过,你记住我这句愈是不会愈是会赢就是了,对你大有好处。”
上官诗云十分明白,这样的扑克牌局,输赢至少在数千港币之左右,虽然她无法确定杜青找到她,究竟是何目地,但还是眼珠骨碌一转,点头同意了。
于是整个牌局中,杜青都严格观察上官诗云的表情,与出牌。
前两局,上官诗云打得毫无悬念,整整输了一千港币,彻底暴露了她的“智力弱点”。
然而,第三局一开局,杜青就觉得上官诗云有名堂。
对,这一局,上官诗云开始思想斗争了。杜青敏感地斜瞄,发现第三张牌,上官诗云有一个小小的犹豫。
对,本应出大王压牌,才是正确的,也是她输了一千港币之后,本应有的举动。然而,一想到杜青说的愈是不会,愈是会赢,她又犹豫了。
到底出,还是不出?
若出,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假装,但若不出,又等于葬送了自己财路,上官诗云啊上官诗云,你为什么这么难做决定?
当然这样的犹豫,无法逃过杜青锐利的眼睛。而究其实,她找上官诗云的目地,也就在此了!
忽然之间,她感觉上官诗云很陌生。
忽然之间,她竟然有了上官诗云是凶手的直觉!
但转念她就想到,这只是猜测,余下的,还需自己深入探索,才能弄清事情的一切!
于是,她假装有事提前结束了牌局,然后,煞有介事地扔给上官诗云一个钥匙片。
这钥匙片扔过来时,上官诗云有些意外。
她知道,这钥匙,是用来打开连接电梯井的仓库的,自从电梯出事之后,就无人再提仓库的事,因为提之,便是人人后怕。
那此刻,这位杜家的大小姐,扔给她这钥匙片,所为又是何事呢?
没等上官诗云发问,杜青已是轻轻一笑:“诗云姐,这钥匙是我今天才配的,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仓库门,能不能请你帮我打开一下?”
其实大家都知,那仓库的秘锁,是类似黄金库的秘锁,一般人根本无法打开,而在这幢杜家别墅,除了杜家人自己,谁也没有打开过仓库的门,故而这一问,更是颇具戏剧性!
所幸上官诗云这一刻反应不慢:“杜小姐不知,对于我这脑子有问题的人,开锁是一件最麻烦的事了。我看,杜小姐还是找别人吧。”
说这话时,上官诗云眼睛不敢直视杜青,而是避之一边。光就这,十之八九就是诺言,从警官学校毕业的杜青,一眼就能识别出。
见上官诗云继续假装,杜青也不生气:“那好吧,既然这样,这钥匙就留在这里,等会有人回别墅,这钥匙就给他,就看他能不能打开仓库门了。”
这一下,轮到上官诗云吃惊了:“杜小姐您是说,要将这钥匙留在这里?不行不行,那会很危险的呀。”
“危险什么?”杜青盯着上官诗云的眼睛,“你是说,怕这幢别墅内,藏着真正的杀人凶手吗?”
“不是不是,”见杜青如此说,上官诗云连忙改口,“我是说,这仓库对杜家十分重要,马虎不得,若将钥匙随便放,老爷子怪罪下来,谁能担责?”
杜青轻笑:“哦,我爹地的事,我自然会处理,不用你费心了。”末了,方才郑重其事地说,“这钥匙,是注定留在这里了,”转向同来的两个朋友郭俊和吴非,“我们走。”
听到这样的命令,上官诗云愣住了一张脸,而此时郭俊和吴非的心内也在犯嘀咕:这钥匙留在这,果真是为抛砖引玉,引蛇出洞么?
很快,答案就开解了。
半小时之后,上官诗云做了一个决定,那便是去到仓库,帮杜青打开仓库门。
然而一路,她总感觉有人跟着。
此人,她并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