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扶苏与寂然一前一后,不时的还会聊上两句,看着两人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气氛应该非常融洽。
而两人身后跟着的几名太监,却各个震惊不已。因为平时这幅场景,寂扶苏的身边都是寂林,或者是寂森,至于寂然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待遇。
这些太监都是跟了寂扶苏很多年的,要说谁最了解寂扶苏,最会揣摩圣意,这些人是当之无愧,所以纷纷猜测是不是这天要变了。
一路走着,父子二人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宁安宫。
这里是寂然母后的寝宫,寂扶苏站在门外很久,最后迈步走了进去。
身后的太监急忙跑到前面,打算通知里面的静妃和侍女接驾,却不料寂扶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只和寂然走了进去。
虽然有几年没来宁安宫了,但这里的变化不大,院子里种植着静妃最喜欢的宁神草和安魂花。
这是两种非常珍贵的药材,前几年寂扶苏夜夜失眠,就是静妃拿这两种药材煲的汤,算是解决了他最大的苦恼。
如今来到这安宁宫,往事一幅幅飞快的在寂扶苏的眼前掠过,只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同时一股愧疚猛然滋生在他的心头。
来到寝宫的门口,还没走进去,父子俩就听见里面的对话。
“娘娘,您说您费这么大的劲,每年都给陛下做冬天的棉衣,可是陛下几年都没来了,这棉衣都快堆满整个寝宫了。”
“陛下忙啊,后宫又有这么多位娘娘,哪能总来宁安宫。可是为妻之道首先就是要忠于自己的夫君,就算陛下不来,这棉衣该做也要做。”
静妃婉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寂扶苏只感觉鼻子一酸,心中不是滋味。
“哼……都是皇后暗地里说娘娘的坏话,现在好了。她罪有应得,总算遭了报应,陛下一会杀了她……”
“住嘴……”
静妃斥责一句,“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么如此没有分寸?皇后娘娘是六宫之首,纵然有错我们也不能落井下石,如果能帮还是要尽量帮忙,你知道了吗?”
“是……”
侍女应了一声,接着又叹了口气。“唉……要是陛下能来多好啊,看看娘娘这几年准备的棉衣,听一听娘娘刚刚说的话,就会知道娘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做人首先要问心无愧,流言早晚都会不攻自破的。”
“娘娘说的倒是没错,只是这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啊。”
说着,侍女嘻笑了一声,看样子平时深的静妃的宠爱。
“娘娘,这些年你想不想陛下?”
此话一出,门外的寂扶苏竟然紧张起来。就听见静妃轻叹一声,“想又能怎么样,估计陛下早就把我给忘了。而且寂林太子的事,陛下现在一定伤心欲绝,一会你把我煲好的汤送去,以防陛下犯头痛症和失眠症。”
听闻此言,寂扶苏的心中暖暖的,没想到自己如此的冷落静妃,而她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体。
“不用了,朕还是自己来喝吧。”说着。寂扶苏已经走了进去,笑道:“这汤啊,就得趁热喝才有效果。”
此话一出,寝宫里立马炸了锅。
只见静妃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带领身后的两名侍女急忙跪下接驾。
“臣妾不知陛下突然驾临,未能远迎,请陛下恕罪……”
寂扶苏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急忙上前将静妃扶起,然后转身来到寝宫的里面,果然看见一摞摞的棉衣。整齐的摆在柜子里,而桌案上还放着一件,看样子是为今年入冬准备的。
寂扶苏的眼睛湿润了,既感动,又愧疚的心情在心底同时滋生。
“臣妾这里乱了一点,这就收拾,请陛下稍后。”
静妃急忙开始收拾起来,却不料寂扶苏一把将她抱住,两行泪珠落了下来……
这一天,欢声笑语会不时地传出这寂静已久的安宁宫,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受着帝王之家少有的天伦之乐……
炼药公会,偏厅之中,楚岩和寂森相对而坐。
“楚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寂森先发制人,眼神冰冷,“为什么聚贤阁的人会出现在圣山,难道楚会长不想再相助本王了吗?”
“看来王爷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了。”楚岩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敢问王爷,你有相信过我吗?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没见王爷事先知会一声?难道眼见寂林兵临圣山,在下要无动于衷,束手待毙吗?”
大家都是明白人,寂森非常清楚楚岩指的是什么,无非是自己想一石二鸟,将寂林和寂扶苏全部干掉这件事。
说实话,寂森的确没有完全相信楚岩,以至于这件事没有跟他商量。
“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提来有什么意义……”说着,寂森叹了口气,“那会事发突然,楚会长已经跟随大队人马去了圣山,所以没能来得及通知楚会长。”
“哈哈哈……”
楚岩朗声大笑,“王爷,难道当在下是傻子吗?四皇子和五皇子可是王爷的亲信,难道通过他们也不能知会在下一声吗?”
顿了顿,楚岩的脸色阴了下去,“说穿了,王爷还是不相信在下,既然这样不如大家就此分道扬镳,往后各不相干。”
此话一出,寂森顿时火冒三丈,“楚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本王是傻子吗?其实你投靠本王的麾下,无非是为了寂然,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像将本王一脚踢开,难道你就这么有自信能战胜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