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天空云层翻腾,飘忽不定。网斗大的月亮一会被遮住,一会又被放了出来,乃至于大地也是忽明忽暗。
蓟县东城外三十里,公孙瓒兵寨。
公孙瓒不单单撤了包围蓟县的态势,还将主寨后撤了相当一段距离。这一切,都是为了彻底消灭秦军。
由于秦军大部队到了,公孙瓒后撤保持安全距离是应该的,一点也不会引起怀疑。
这时候的公孙瓒大营,静悄悄的,猛一下看,好像鬼寨。但寨中各部各队旗帜林立,不时有巡逻队穿梭,给人一种大军都在悄然休息的错觉。
大寨西北方向,一支公孙军埋伏在这里,遥对的东南方向,同样也埋伏了一支公孙军。各有一万余人,显然是公孙瓒的绝大部分力量。这让黑夜中杀机四伏,静悄悄的大营,仿佛一只螃蟹,战斗力最强的两只强力的大螯,隐藏在黑暗之中。
就在西北方向,公孙瓒亲自领军埋伏在这里,身后有七千步卒,四千白马义从。
“国让的诈降真乃神来之笔……。”公孙瓒着实夸奖身边的田豫。严纲、田楷等人,目光透出迫不及待的热切,紧盯着远处通往蓟县的大路。
田豫并没有说什么,此刻他的心里反而是踌躇,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秦峰释放他的情景,还有公孙瓒要杀他时的狰狞模样。
二更天,在公孙瓒等人焦急的等待中,姗姗来迟。
越是接近二更,公孙瓒的心理越是毛躁,“怎么还不来?秦子进到底来不来?他若是不来怎么办?”若不是处于埋伏状态,公孙瓒恐怕会急的开始转圈吧。
“主公,来了来了,有人来了!”严纲有所现,亢奋中又是专门的压低声音喊着。
公孙瓒眼睛里有了一团“火”,他就现,月色下来了一彪军马。他太兴奋了,那一种即将消灭的秦峰的感觉,让他一阵阵的头皮麻。
只见到来的秦军,每人都带着一捆草,点燃之后投掷进了公孙瓒的兵寨内。而寨内为数不多的公孙瓒军,大呼小叫,措手不及不敢对敌的模样,惊慌向寨内跑去。就在同一时间,公孙瓒内部也起火了。
火光冲天中,公孙瓒就看到一个金盔金甲的身影,“儿郎们,杀!”金甲将大喝之声传于四方,随即领军冲进了寨内。
公孙瓒已经无法安奈下去了,他挺枪上马,随着一声令下,公孙军的埋伏动了。
宁静的夜晚,火光中喊杀之声陡然冲天而起。忽明忽暗的月光下,公孙瓒的军队直如同两把螃蟹的钳子,直击嘴边的猎物,要将其吞噬掉。
“不好,中埋伏了!”
猛一接触,秦军就彻底“乱套”了,一触即溃。
“追,给我追,决不能跑了秦子进,找,给我找!”公孙瓒大喊大叫,当现煮熟的鸭子竟然要飞走,他真的是急了。
公孙瓒、田豫、严纲、田楷、王门、公孙越等人带领三万大军,一路穷追不舍。然而,追了十几里后,竟然一个秦军士兵都看不到了。
这样不可思议的情况,引起了公孙瓒的怀疑。就算秦军全骑兵,但也不可能在溃败的情况下跑的这么快,还这么干净,现在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到。
公孙瓒陡然出了一身冷汗,“不好,难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越想越觉得是真的,顿时汗毛倒竖。“全军停止,返回大寨,快!”
追的兴起的公孙军乱哄哄回头,又向本寨跑回去。
公孙瓒领军返回大寨后,就看到大寨中火光未灭。他就说入寨,忽然间寨中飞出来大片弓矢,公孙军瞬间倒下不少。
寨中出来一将,乃是沙摩柯,“匹夫诈降,安能骗过我师父,略施小计,便夺你营寨。哈,公孙瓒,你寨中的粮食着实不少,真是多谢了。”
公孙瓒震惊了,全身不断颤动着。他本以为即将埋伏秦峰成功,没想到,在最开始,就中了秦峰的圈套。他还主动撤了对蓟县的包围,还主动后撤一段距离。现在看来,做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几乎就是将前番的一切努力,拱手送给了人家。
田豫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原来人家早已经看穿了他的诈降计策,“我怎么这么傻!”他猛锤自己两拳。
其实,若是公孙瓒稳扎稳打,利用之前取得的优势,完全可以和秦峰正面一战。但为了埋伏秦峰,他将一切优势全部送了出去,就是为了更加引诱秦峰来劫营。现在看来,这真是太愚蠢的行为。
公孙瓒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咆哮道:“攻寨,给我夺回来,夺回来!”
田豫愧疚,第一时间带着本部兵马就冲上去了。
就在寨内,出现了大量的秦军枪兵,这些枪兵手持长枪,通过木质寨墙间的栅栏缝隙,突刺着妄图翻越的敌人。
而就在寨门前,就在沙摩柯的身后,一蓬一蓬的火箭升空,比之后世的导弹集体射还要壮观,一头扎进了敌人集群里。
只是一次接触,公孙军就倒下了数百人。这得力于秦军的战斗力,也得力于公孙瓒的大寨建设的好。
公孙瓒是一位有谋略的诸侯,他的大寨建设的固若金汤,铁桶一般。而现在,这位诸侯,不得不在他亲手建设的大寨前,吃上一击闷亏。
面对剧变,和随后极其可怕的后果,公孙瓒无法保持冷静,目视本方兵马不断倒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寨前沿,激烈的战斗,公孙瓒反而是不知所措。
“主公,主公!”这时候传来一阵呼喊,关靖和单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