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不做声,他们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实验跟喷泉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却又不知相似在哪里。
李尚是做土木工程的,已经有了初步的物理启蒙,只是没有系统的教育,但李春的聪明才智他也遗传了不少。他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水箱旁边,问道,“李牧先生,我可不可这样理解,就是你这个水箱的高度有多高,就能把水箱里的水压到多高?”
果然是聪明人,而且也不再叫李牧小子,一声恭敬的先生让李牧好感顿生,“是的,这是水的一种特性,也可以说是液体的一种特性,在一个密闭容器中始终能够维持在一个水平高度,您是做土木工程的,平时一定会频繁的测水平高度,若是地平平整,而且没有倾斜还好,但一旦地坪没有打好,测出来的水平高度就会出问题。”
“是极,是极,因为这事我可没少被骂,但我也十分无奈,难道先生有解决之法?”
“当然,刚才我说了水有一种维持水平高度的特性,这种特性被叫做液面水平,也就是说水在联通器中始终会保持同一个液面高度,这眼泉水就是这样形成的,整座山就是一个u行联通器,如果山里的地下水高度跟山顶一般高,那么你在山的任何一个位置打井它都会pēn_shè出来,形成自流井。根据这个原理我做了一个水平仪。”
在李牧的示意下,家丁抬上来一个盒子,打开,里边放着一根长达十几米的枯黄色管带,很多褶皱,两端接着两根透明的玻璃管。
因为没有塑料软管,李牧只能用牛肠子来代替,而且只能偷偷的,这时候杀牛可是大罪,即便牛是病死老死的,你也只能恭敬地埋了,要是敢动刀子,一旦被官府知道,可是死罪!
当然,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故意杀耕牛,官府也不会找你麻烦,不然李尚看到这牛肠管也不会这么震惊。
麻蛋,这货肯定认识牛肠。
如何认识的?吃过呗。
不过很快脸上的震惊就消匿不见,笑嘻嘻地看着李牧道,“这仪器该如何使用,还请先生示范一下。”
李牧把水平仪拿出来,一头递给他,一头自己拿着,然后让家丁往里边灌水。
“这水平仪用法很简单,两人各持一端,往里边加水,看到这玻璃上的刻度了吗,从一到二十,只要两根玻璃管上的刻度相同,就说明水平高度是一样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这么简单?待我验证一番。”
找了两棵树做了标记,然后放下水平仪,拿出自己的量尺一一测量。
结果自然不用说,后世的简易水平仪都是利用这个原理制成的,肯定错不了。
“对的,对的,果然是一样的,这太神奇了!”
李尚很惊喜,拿起地上的水平尺爱不释手地研究起来,已经二十四五的年纪,显得有些痴颠。
“物理本来就是一门很神奇的学问,你爷爷修建的安济桥也很神奇,不用水泥,不用桥基就能建起一座这么宏伟的石桥,如初月出云,如长虹引涧,百年不毁,我敢肯定这座石桥再过五百年,一千年,甚至两千年都依旧完好无损,为世人所瞻仰!”
这必须可以肯定啊,安济桥不但保留到了一千五百年后,而且还成了河北的四大名胜之一,是每个中国人都引以为傲的神作!
“先生真的这么想吗?”
这时候工匠的地位低下,修建这么一座桥,花费了他爷爷大部分的心血,民间流传着诸多美传,但朝堂上却是波澜不惊,甚至有人一直在质疑,这么一座桥能行舟车否?
“当然,那一日家师带我前去瞻仰安济桥的风采,说这不是桥,而是华夏民族智慧与心血的结晶,还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水从碧玉环中去,下联是人在苍龙背上行。”
这自然是李牧胡诌的,但却是善意的谎言,有些事必须去肯定,去鼓励,去奖赏,不然做这些事的人会逐渐心灰意冷。奈何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县男,如果自己是李二,一定会厚待每一个心思巧妙的工匠!
李牧的话让李尚愣住了,若只是李牧的赞扬,他兴许只是当暖心话来听听,但这话从李牧师傅嘴里说出来可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李牧把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推到他虚构的师傅身上,把他师傅神化,神的赞美可要比李二的嘉奖更加美好。
打铁要趁热,李牧继续忽悠道,“一座石桥,看似简单,但每一块石头都蕴藏着道理,师父用他最后这十几年的时间把这些道理整理成册,交给我,但我自知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我想把这些东西传给你,不知你可愿意。”
李尚又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儿,道,“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要把爷爷的遗愿继承下去,我要在大唐的每一条河上都建一座安济桥,一座流传百年,千年,万年的安济桥!”
说完普通一声跪倒在李牧面前。
我靠,这让他如何承受的起,赶紧弯腰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把头低下去。
李尚一脸疑惑,“难道先生反悔了,不想把这些技艺教授给我吗?”
这才想起来,古代是要行拜师礼的,但让这么一个七尺男儿跪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李春大拿的孙子,折寿啊!
脑子一转,跟李尚一起跪下,道,“李牧小小年纪哪有本事当你的老师,我肚子里的学问都是家师教的,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传道者而已,不若这样,以后你我就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