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快半个月,才把纸和机器准备妥当,这半个月几乎是日夜赶班,生产出来的纸仓库里都放不下,只能临时搭建了几个草棚,把纸放进草棚里。来大唐一年了,他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意门道,若是在后世,在没有受到货款前,打死他也不敢造这么多,不然万一对方变卦,自己非要被坑死不行。
这个时候的商人都很讲究信誉。
李牧从家里提了一瓶葡萄酒和一盒茶饼,来到了燕鸣楼。
仙儿似乎已经给那妈妈交代过,看到李牧过来,一脸媚笑地走过来,娇声道,“哎呦,这不是李牧公子吗,仙娘千等万等,可算把你给等来了。快里边请。”
也不知道身上抹的啥,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香气。那沉甸甸的胸脯走起路来颠来颠去,好不耀眼。
见人家这么客气,李牧自然不好意思就这么进去,给钱太俗,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茶饼,“有劳相应,这饼茶不成敬意,还请妈妈手下。”
这爆炭也不认识这玩意,毕竟李牧的茶刚开始售卖,很多人都没见过。
“这叫茶饼,是我家用秘方制作而成,掰一块泡在开水里,香气非常浓郁。”
“哦,茶还能做成这种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既然是李牧公子家做的,定不是凡物。洁儿,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李牧公子送到仙儿阁楼去。”
在门口迎客的粉衣姑娘走过来,给李牧唱了个诺,就带头往后院走去。
才走到阁楼门口,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歌声,还夹杂着一阵叫好声。
进去一看,嗬,大厅里坐了八九个人,有李牧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侯杰,温继冲皆在列,还有李牧不想看见的陶子期,虽然这货并没有对自己表现出敌意,但李牧知道咬人的狗是不叫的,自己跟他老爹仇怨如此之深,他却还是一副笑脸,傻子也知道是装的。
这三个人他认识,其他几个都不认识。
侯杰见到他,兴高采烈地站起来,道,“哎呦,李牧兄今儿怎么来燕鸣楼了,杜先生不是不让你来了吗,哦,知道了,肯定是你趁着杜先生还没回来,偷偷地来了。”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说话也不过脑。你大爷的,都知道老子是偷偷地来了,你就不能不说出来。这一嗓子下去,整个燕鸣楼都听到了。
看着李牧一脸我不认识这货的表情,正在弹琴的仙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可好,一笑倾城,场下几人都看傻了眼。唯独李牧,看也不看,从仙儿面前的香桌上拿了一个青苹果,坐在一边嘎吱嘎吱地啃了起来。惹的一群人怒目相向。
几人中一个略胖的少年指着李牧问道,“这是哪家的公子,我怎么从没见过?”
这少年也是华衣披身,腰带环佩,一看就不像是寻常家的公子。
李牧拱拱手道,“在下李牧,来自乡野,打扰了你们的雅兴,还望见谅。”
“你就是李牧?”
听到李牧的名讳,那胖少年无比惊讶,连李牧自己都觉得讶异,自己有这么出名?
“怎么,你认识我?”
那少年从座位里走出来,走到李牧身边,转了一圈,才开口道,“也没长三头六臂吗。”
靠,怎么说话呢,长三头六臂,那是妖精!
不等李牧说话,那少年正视着李牧,“你好,我是唐伯虎……”
刚听到这里,李牧一个没憋住,笑喷出来,那一嘴苹果渣溅了人家一身。
那胖少年有些生气,“怎么,本公子就这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只是你名字跟我一个故交一样,有些惊讶而已。”
“真的?”
那少年一脸的不相信。
“比真金还真,失礼之处还望原谅则个。”
见李牧的表情不似作假,这个叫唐伯虎的胖少爷才继续说道,“我叫唐伯虎,老爹是洛阳别架唐作,有两个姐姐,大姐是内定的皇妃,二姐是杜老先生的得意学生,因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你可以叫我三儿。”
额……
看人家这自我介绍,多简洁,多慷慨,最主要的是多霸气!
就像夏洛特烦恼里边老师训斥夏洛时说的那番话一样,夏洛,你能跟人袁华比吗,人家的作文《我的区长父亲》刚获得本市作文大赛的一等奖!
靠,这是比赛?这是拼爹好吧。李牧可以想象自己的自我介绍有多苍白,多寒碜。
大家好,我是李牧,是个孤儿,名下有一个玻璃厂,一个造纸厂,一个印刷厂……
要是在后世,话说道这,就足够让人羡慕了,但这个时候,这一切都在拉低着李牧的身份。好好的县男爵位不珍惜,愣是要弄这些下作事情自降档次!
介绍到这里,李牧已经知道这货是谁了,大才女唐婉的弟弟,之前听侯杰说过,唐婉是别架唐作的二女儿。
“原来是伯虎兄啊,久仰,久仰,听唐婉说起过你。”
客套话他还是会说的,哪知这一巴掌拍到了马腿上。
“你跟我二姐很熟吗?她一定说我的坏话。他们都嫌我不懂事,太淘气,前两年还好,这两年天天见我都没有好颜色,特别是有了弟弟后,我在家里的地位是一落三丈,最近总是拿李牧兄的事迹来刺激我,说李牧兄五步即可成诗,比曹植还厉害,年仅十二就已经封了开国县男之类的。你说这事能怪我吗,我这么顽劣还不是他们小时候没教好?要是我也有一个神仙似的师傅教者,说不定已经是国公了,再说,这份顽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