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爷爷被问得老脸一黑。
寒初雪眼内闪过一丝冷嘲,莫的扭头朝身旁的曾靖轩问道,“靖轩听说你在镇上的私塾很得先生赏识,那我考考你,什么叫孤儿寡母呀?”
曾靖轩微微一怔后,明白了,笑着解释道,“这词的意思是说一个成年男子死后留下的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妇人和孩子。”
“那何谓无依无靠,又何谓无亲无故?”
“无依无靠意为无所依靠,也就是说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依赖的,孤独没任何的帮助;无亲无故意为没有亲属和故旧,同样也是孤独的意思。”
寒初雪表示明白的哦了一声,指着小山一家子再问,“那他们算吗?”
曾靖轩一本正经的看着那一家子,“他们这有一个成年男子,肯定是不算的,不过如果那个男人死了,留下他这老娘、媳妇和幼子,而且所有他们家的族人亲眷都死光光了或者没一人愿意援手帮他们一把,他的老母亲和妻儿倒也算是孤儿寡母。”
林寡妇一听,这是咒她儿子死呀,这哪成呢,当场就跳了起来,“你这小兔崽子胡说些啥呢,咱家小山绝对是长命百岁的。”
曾靖轩也没生气,只是满脸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你们这孤儿寡母之语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么文绉绉的问话,林寡妇一时没能绕得过来,寒初雪倒是摇头接过了这话。
“靖轩,照你之前所言,就算小山死了,他们应该也算不上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林子叔是小山的堂哥,村长还是他的大伯,这应该算不上无亲无故吧?而且不说林氏族人,就是我爹以往也没少帮他们,都害得我三哥以为小石头是自家的弟弟只是可怜小山家没后代而过继给他的了……”
围观的村民中有人忍不住喷笑起来,寒永柏以前是怎么帮小山的,村子里的人又不瞎。又如何会看不到。别说二柱一个小孩子,就连他们这些大人见了也少不得会猜一猜呢,不过想起这事。众人不由心生疑惑了,寒永柏以前穷成那样都肯死命帮小山,没理由现在富贵了反而会不管他才是呀,这里面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原因在?
很快这疑问就揭底了。待笑声一落,寒初雪又接着道。“就我知道的,除了我爹,村长大爷也是很帮他们家的呀,为了让他们家多一块荒地。连我爹出二十两买下我家屋后那块荒地村长起初都不肯,甚至还让我爹从我家院子里让条路出来,好让他们过去开荒呢。要是这样都算无依无靠,村子里能有依靠的人家怕是也不多了吧?”
寒初雪这话一落。村民就炸开了,什么村长居然为了帮小山他们家占荒地,连人家出二十两都不肯卖?要知道这卖地的钱可是全村都有份的,村长这样做,可不等于拿全村的钱去补贴小山一家了吗,这凭啥呀。
当下便有人跳出来了,正是寒三婶,当然这么热闹的场面要是没她就太不科学了。
而她的战斗力可是很可观的,这不指着村长就骂起来了,“凭啥你不卖?就算你是村长,可村子里的荒地可不是你林家的,是咱们大伙的,凭啥你林家的人想要就白占了去,你这样的人还有啥资格当村长,大伙你们说是不是?”
末了,她还极有气势的振臂一挥问起大伙来了。
这可关系到各家各户的切身利益的,谁会说不是,二十两银子呀,这要真卖了,他们每家至少能分到半贯钱的,就为了小山一家,村长居然想昧下大伙这么一大笔钱,谁肯答应呀。
当下村民便纷纷咐和起来,大有立马赶村长下台的架势。
压根没想到寒初雪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给挑破的村长,真是满口的黄莲,急忙挥动着双手喊道,“众位乡亲别急,卖了,那地咱最后真的卖给永柏了。”
寒三婶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那钱呢?”
“因为是银子没办法分,所以咱让阿梁拿到镇上换铜钱去了,等他回来,就给大伙分钱。”
听到确实有钱分了,大伙这才安静了下来。
村长抹了把冷汗,有些恼的瞪着寒初雪,“二丫你咋能不把话说清楚呢,让大伙误会了多不好呀。”
寒初雪唇边泛起一抹讥笑,现在怨自己不把话说清楚了,那刚才林寡妇在诋毁自己家的时候他为何不把话说清楚,任凭她挑动村民对自己家不满。
“村长,我只是想告诉大伙你是如何掏心掏肺的帮小山一家的,又不是想说我家买地的事,而且除了那十棍,你之前不是说过这次卖地的钱当作处罚小山一家是没份的吗,难道刚才这处罚内容你没当众宣布?”
村长要是把处罚内容说清楚了,现在村民早知道卖地的事了,自然就不会闹起来了。
村长顿时被问得无言以对,他当时在寒家会那般说也是迫于无奈,其实心里还有些怕小山的娘到自己家里去闹的,所以故意把这事瞒了下来,想着万一这婆子真跑自己家去了,好歹还能用这钱安抚一下她,却不想因此被寒初雪这小娃儿坑了一把。
寒初雪扫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转头面对村民道,“既然村长嫌我说话不清楚,现在我就把话清楚的说一遍,今天我爹去找村长想用二十两买下我家后面那片荒地,可是村长告诉我爹,那地小山一家看上了,不能卖,而且因为我家的院子碍着他们的路了,想让我爹把院子缩一缩,让条路出来好让他们能过去,大伙说说这算什么事?”
寒三婶现在可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