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爷爷他们会留下母女俩问寒永柏出门的事,其实心里还真是有些怀疑,毕竟这人走得也太急太巧了些,现在听寒初雪和寒永竹夫妇前后一番话,又觉得十分合理,疑心一去,反而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脸红了。
他们都是老庄稼把式了,早把土地看成了是命根子,将心比心如果说那几百亩的桑园子是他们家的,他们肯定也会赶紧过去的,人家寒永柏能先顾着侄子的事,能在一切看起来已经处理好后才赶去,已经很厚道很忍耐了,他们还怀疑人家,还真是不该呀。
再说如果不是寒永松父子得寸进尺,保下寒玉祈还不满足,居然连个外姓人也想保下来,今天这事本来也不会发生,所以寒永柏的离开,其实真的很正常。
当下一群老头子脸上都有些发热,他们之前没把怀疑说出来,现在自然也不会不打自招的人跟道歉,但到底有些心虚,所以寒大爷爷干脆转移话题,“这般说来,大柱他们兄弟也是跟着永柏一块去看桑园子了是不?”
秀娘笑着应了声是,“咱家就他们兄弟俩,以后这些田地也得他们兄弟来打理,所以他爹这回就把他们兄弟也带上了。”
别说在古代农村就是在现代,不少人也认为只有儿子才是一家一族的根本,只有儿子才有资格继承家业,寒大爷爷他们自然不能免俗,秀娘这话还真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去了,不由纷纷点头说寒永柏做得对。
寒初雪笑着补充道,“另外靖轩的先生因听说了邱从丰的事,觉得读书人不能一心只读圣贤书而不闻窗外事,免得到时不通俗务不知民间疾苦,从而步了邱从丰的后尘,所以让他到外地游学,还特意给了他推荐信去几个有名的书院拜访,我哥他们如今也入了学,听说这事后也想跟着一块去增长见闻,所以去看完桑园后,他们一行人还会四处游学,待乡试前才会再回来。”
寒玉祈的事肯定是这两天就会暴发出来了,她可不想这些人一看出事,便又想找自己爹出面,所以现在寒初雪先交了底,寒爹爹他们不光是去桑园的,还要去游学,既然是游学当然就会行踪不定,想找也找不着人了。
寒大爷爷他们不知道眼前这小丫头的小心思,只是邱从丰这人如今在他们心中已经是个反面教材,一听说去游学的目的就是不要再学这个反面人物,根本没人多想,反而是纷纷道好。
曾靖轩如何跟他们真没多大关系,但是大柱和二柱却是正经的寒家子孙,以寒永柏如今的家底,想供两个儿子读书根本不是问题,如果这两个娃儿真的能读出名堂来又不像寒玉祈那般长歪了,他们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谁不想家族兴旺,又谁不想家族名声显扬呢。
弄明白了寒家父子几个出远门的原因,寒大爷爷等人谁都没想法了,这可全是好事,永柏父子这趟办的可是正经事,至于寒秀才家现在的事,其实真跟人家寒永柏没啥关系,毕竟他现在可不是寒秀才的儿子了,而是二房的子孙,总不能让人家永柏放下自己的正经事不管老管叔叔家的闲事,这闲事说白了还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呢。
于是寒大爷爷等人很开心很满意的让寒初雪母女离开了。
而相对于祠堂这边的一片欢乐,寒秀才家那边可就翻天覆地了。
因为秀才奶奶被寒秀才将小儿子赶走的事给气倒在床,作为儿媳妇寒永松的媳妇自然要在旁侍候,所以寒永远来找这一家子的时候,这婆媳俩都没去,当然这里也有寒永松存了私心,怕秀才奶奶会因舍不得寒永竹而坏了自己的事,故意让媳妇守着她不要让她去的原因在。
结果两人正在家里有些不安的等着,便见寒玉祈一脸气急败坏的跑了回来,直接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看出儿子的情况不对,寒永松的媳妇忙追了进去,结果一入门便看到儿子在撕书,急忙冲上前阻止,“玉祈这是怎么了,再生气你也不能撕书呀,把书撕了,你日后拿什么温书,要知道再过个来月你可就要去考乡试了。”
她不说这个还好,她一提起乡试,寒玉祈更是像被引爆的炸药般,轰的一声什么理智都没了,用力抢回那本书,还用力推了她一把,一边撕一边吼,“我现在什么名声都没了,全让三叔给毁了,全因为一个寒玉华毁了,我还留着这些东西作什么,留下来便宜寒玉华那瘸子还是寒玉孝那蠢物?”
说着他也不管手里抓到了什么,撒气似的往地上砸,他这人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现在出了事,根本不认为是自己错了,反而怪到旁人身上去,甚至怨寒永松媳妇没本事,居然让那寒永竹倒打了自己一耙,所以潜意识里,砸东西的时候都往寒永松媳妇那边丢过去了。
寒永松媳妇没想到儿子会推自己,一个没站稳,摔坐在地,摔狠了,一时间也没能爬起来,结果便是让他丢来的东西砸个正中,若全是书也就罢了,偏生其中还有一方砚台。
扶着寒秀才回来的寒永松,刚进院子便听到儿子房里传来呀的一声惨呼,听声音像是自己的媳妇。
他心里一急,松开了寒秀才就急忙往儿子房间奔去,却见寒玉琴手足无措的扶着自己媳妇,而她自己则以一手抚着额头,指间还有血往下流着。
这是打破头了呀。
寒永松急忙冲进房,“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自己娘亲被弟弟砸破了脑袋,寒玉琴吓得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