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蔡吉便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回是真的什么夭蛾子都不敢想了,这新主家太神通广大了呀,比起之前的那主家都让他害怕呀。
惊吓过度的他却没发现,“神通广大”的新老爷正求夸奖似的看着那完全没引起他注意的二小姐呢。
寒爹爹会知道农场里的真实情况,自然能随时用神识作弊的寒初雪告诉他的了。
只是除了寒家人猜到一些,其他人都是不明真相的,谁叫这娃用的是传音呢,所以不只是蔡吉被唬住了,就是汤家一干人也都暗暗佩服,没想到这看上去没什么心机的老爷,原来还是个颇有心计的人物。
蔡吉被镇住了,自是不敢再起什么歪心,赶紧顺着寒爹爹的话就应了声是,转身便想去唤人。
结果寒爹爹想了想,又把他叫了回来,“还是一起去看看吧,这地是什么情况也得亲眼看过了,我心里才踏实。”
也就是说之前老爷并没过来,而是派人来事先查探过了,这人又是什么时候混过来的呢,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蔡吉又是一身冷汗。
“老爷说得是,不过您从开阳过来,舟车劳顿的,要不先休息,待明天小的再带老爷和几位少爷四处走走?”
寒爹爹摇摇头,“不用,我们来的路上在半路已经休息过了,现在精神得很呢。”
说完,想起自己媳妇身子骨弱,又忙看向秀娘道,“秀娘,你累不,要不让人带你和仪儿先去休息?”
秀娘微笑的摇摇头,“没事,咱这身子骨养了这么大半年的好多了,而且像你说的,这自家的地要不亲眼去瞧瞧,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说着,她已经站了起来,她出这么一趟远门为的不就是亲眼瞧瞧自家的农庄,自家的八百亩地吗,现在都到地头了,别说她没多累,就是真的累了,也得先瞧瞧再回来休息呀。
明白媳妇心思的寒爹爹也不阻止她,他自己何尝不是急于看看自家的地呢。
见爹娘都已经决定好了,寒初雪兄妹几个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了,齐齐含笑的站起了身。
一家子在蔡吉的引路下,从侧门走出院子,一出去便发现,原来这院子还是建在一个小坡地上的,往下便是一大片的平地,青黄相交的一片,稍远处还有一片翠绿色,这便是属于寒家的八百亩地了。
虽然已经看不到硕果累累的丰收景象,但寒爹爹和秀娘仍是喜上眉梢,就是玉书兄妹几个也是难掩激动。
这一大片土地,以后可就是他们家的了,在年初仍是饱饭都吃不上一顿的他们,当时又如何能想到,几个月后,自家居然就会有这么一大片的土地呢。
想到这,一家人都不由齐齐看向了寒初雪,他们很清楚自家有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全都是这小闺女(小妹)带来的。
看到家人感激的目光,寒初雪只是浅浅一笑,“爹,这么多的地,全种了油菜还真有些浪费,我们不是带了些种子过来吗,还是看看能不能换种一些的好。”
这话可是说中寒爹爹的心坎了,要是以前吃菜油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这样想,但现在不是有花生油了吗,那油比这菜油可香多了,弄出这么多的菜油自家又不爱吃,那可不就是浪费了。
不光是寒爹爹,就是其他吃过花生油的人也都是这般想的,于是一家子的注意力立即便被转移了。
跟着蔡吉走到平地上,可能是事先蔡吉便暗中叫人来作了准备了,所以已经有一群人站在那等着了,全是些汉子,看那年龄,应该是这农庄中佃农家庭的当家男人,一个个虽不至于脸黄肌瘦,但衣服上都打着补丁,看到寒爹爹一行人,兴许是知道这就是新主家,所以都显得有些拘谨。
蔡吉见他们傻站着,赶紧叫他们见礼,于是一个个哆嗦着手脚就要下跪。
寒爹爹一看,忙摆手,“别跪,别跪,咱们家也是种地出身,可不兴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大家伙都站起来说话。”
已经半屈着膝盖的众佃农齐齐抬头看向蔡吉。
蔡吉凑到寒爹爹身边笑道,“老爷,您跟他们是第一回见面,这礼不可废。”
还有这讲究?
寒爹爹默默看向汤伯恩,得他点头示意后,这才不吭声了。
蔡吉忙回身让那些人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见可以了,寒爹爹这便叫他们起来,结果蔡吉又教他们谢了恩,这才让人起身。
待他们起身了,蔡吉又一一介绍了秀娘等人的身份,于是那群紧张的汉子又鹦鹉学舌似的跟着向众人一一行礼问好,头都没敢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记住了几个人。
不说这些佃农,就是寒爹爹一行人也让这场合弄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他们也明白,既然自己是主子了,有些架子还是要摆的,有些礼节还是必须的,否则过于平易近人了,很容易出现奴大欺主的情况,尤其是在自家根基还不稳的时候。
所以他们也没阻蔡吉,直到都介绍完后,寒爹爹这才道,“你们不必紧张,虽说这东家是换了,但以前是如何的,以后你们还是如何,反正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这些佃农其实最担心的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听寒爹爹这般一说,总算是安心了不少,一个个的神色也都轻松了不少。
寒爹爹见了,这才笑道,“没错,放轻松点就对了,你们以前是罗家派过来的,那可有从北边来的人?”
一群人一时弄不明白寒爹爹的意思,可是又不敢隐瞒,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