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见寒爹爹已没什么事了,寒大爷便告辞准备下地去了。
大柱一听,赶紧去找上锄头,也跟着寒大爷一块出门了。
这两天不是去镇上换粮就是被闹得不可开交,都已经两天没整地了,大柱这娃也是耐不住了。
虽说家里有粮了,但毕竟不多,一向勤俭持家的大丫洗好碗后也挽了个竹篮出门挖野菜去了,寒初雪本也想跟去,结果被难得强硬的秀娘直接抱上了床,别说出门,连地都不让下了。
而闲不住的二柱很没道义的掩嘴偷笑了一会后,以掏鸟蛋回来给小妹补身子为由也跑得没影了。
坐在床上,跟同样不给下地的寒爹爹大眼瞪小眼,寒初雪真有些后悔用脑门去接棍子了,早知道会这样,就该用手去挡的。
瞧小闺女一脸的没精打采,作为好爹爹,寒爹爹当然不能当没看到,赶紧关心的问,“二丫,咋了?”
寒初雪郁闷的摇摇头,“没什么。”
这样子怎么可能是没事呢,寒爹爹挺起胸膛,拍得嘭嘭作声,“别怕有爹在,告诉爹,有啥为难事了?”
虽说寒初雪不好意思把自己郁闷的原因说出来,但看到寒爹爹能这样安慰关心自己,她还是很窝心的,之前对他乱帮人所产生的那一点点不满,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扬起小脸,朝正担心的看着她的寒爹爹绽出一朵笑容,“爹,我真没事,就是没事干,有些闷。”
这么一说,寒爹爹可就明白了,别说自家小闺女这小娃儿,就是自己这个大人成天被拘在床上也觉得闷呢。
可是谁叫自己的腿有伤呢,而小闺女头上那伤也是挺严重的,也确实不适宜下地乱走。
“那该咋办呢?”
寒初雪抓抓头上的麻巾,虽然有“难友”作伴,可是能搬到这时代来玩的游戏,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没办法上辈子她玩的游戏基本都要用电脑的,而云雾山上的……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把这家给拆了。
“爹,要不你跟我说说是怎么样种地的?”
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聊天解闷了。
这次换寒爹爹抓脑袋了,这种地还能有咋样种的吗,不就是那样种吗,反正祖祖辈辈都是那样子种地的呀。
看出了寒爹爹的为难,寒初雪想了想,换了个角度,“爹,我昨天去镇上听那个贩米的杨大哥说,我们这盛产大米,是不是呀?”
这个问题就好答多了,寒爹爹立即道,“是呀,咱们这一带多是水田,种的都是水稻,一年可以熟两回,可不就是盛产大米了吗。”
盛产大米的地方,种地的农家却连白米饭都难得吃上一回,那个坑爹的人头税到底有多坑,寒初雪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那爹,我们家的是旱地,也能种稻子不?”
“可以呀,不过咱家种不了水稻,只能种旱稻。”
旱稻?
寒初雪虽说对种田堪称白痴,不过到底是挤过独木桥的人,对古代农业的常识还是有点印象的,稻子确实是有分水稻和旱稻,不过记忆中旱稻的产量好象比水稻要差一些。
结果一问,还真是这么回事。
说起自家那产量不高的旱地,寒爹爹也是有些心塞的。
“咱家的地是要比别人的差上一些,水田可以一年熟两回,而咱家的只能熟一回,等种过这一茬,就不能再种稻子了,只能种些红薯、芋头的,这些不能抵税,也只能留着自家吃。”
寒初雪有些没听明白,“爹,为什么不能再种一季呢,是时间不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呀?”
寒爹爹叹了口气,“是没水,咱家这些地离广源河太远了,夏稻还好些,雨水多能应付得过去,到了秋稻雨水少,光靠咱们自己挑水来浇,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就只能种些耐旱的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寒爹爹没说,那就是他们这一家子不只是种自己这些地,往年还得帮秀才爷爷和寒大伯种,这两家加起来有十五亩的水田,一家子要料理好那十五亩水田就已经够吃力了,又如何还有精力和时间天天挑水来浇自家的地呢。
因为知道小闺女对自己爹娘没什么祖孙之情,刚回家来这两天又遇上了那些糟心事,寒爹爹不想让小闺女进一步怨恨自己爹娘,所以故意隐而不言。
这暗地里的原因寒初雪一时间还真没想到,她的脑袋瓜现在正被另一件事给占着呢。
如果单单缺水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事,寻到地下水源把它引出来便是了,若是这一带真的缺水,没什么地下水源,一个聚雨阵也能解决问题,只是镇上的经历告诉她,光种粮食,不发家呀。
光靠自家这五亩地,就是每年的税都得够呛,更别说一年多后大柱就要分户籍自立门户了,以那娃的老实劲只怕也分不到多少地,两家的税赋这么压着,若是真单靠种地产粮来应付,那可是很要命的,就算她真的有办法让自家拿回该得的土地,在那坑爹的人头税压迫下,一家人也不会过得多轻松。
所以寒初雪觉得还是要找条生财之道,只要有了钱,还用得着担心买不到粮去交税吗。
这么一想,她又想到了那老值钱的布了。
可惜今天娘亲大人没肯让她去镇上,本来她还想着跟杨德彪了解一下大昌朝的布匹情况的呢。
“爹,我们这一带有人种麻植桑吗?”
她记得这麻好象对水分的要求不高,那是不是说自家这些地其实是可以种麻的?
寒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