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红听了白萍这话甚是惊心,不知怎么回才好。她虽然厌恶刘金堂,但从没想过要唆使妹妹与他离婚,如今有了孩子,两人若再要闹离婚,吃亏的肯定是女方啊。
白萍方才心思转圜,早已想明白,今后自己要是想能经常看望孙女,甚至私下里想把孩子认养下来,就非得把邱小青的婚姻拆离了不行。否则于情为乱,于理为悖,对外名声有损,对内那刘家肯定也不依,闹起来必然是没脸的。
白萍默默回了病房,和邱小红一起收拾了一番,将邱家带来的衣物尿布等物什归拢整齐,该放柜子的放柜子,该搁床头的搁床头。
这时鸡叫二遍,远空朝霞红遍,胡一亭看孩子睡得香甜,自己也犯了困,却不好意思去占那唯一空着的病床,只一连声地打着呵欠。
白萍劝他回去睡觉,胡一亭固执不从,白萍恼火道:“你真要气死我才罢休吗?这才多大个事儿就把你方寸都乱了,身体前途全都不顾了吗?”
胡一亭畏惧道:“那我回去睡一会,下午再来。”
白萍道:“有我在这里你就不用操心了,等我回去再和你算账。”
胡一亭低头起身,再次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孩子和邱小青,这才走出病房。
出了医院大楼,清晨冷风吹得胡一亭一阵哆嗦,只觉得精神大振,一想到两世为人后终于有了自己的亲骨肉,心中不禁满是欢喜,浑身都无限地快慰,于是迈开大步走去,在医院门口找了间早点铺,喝了一大碗油茶,吃了四个牛肉煎包,这才打车回家睡了个饱。
起得床来,胡一亭便看表,见已经是下午两点,连忙出了房间,就看见客厅里胡延安和白萍二人正在说话。
见到胡一亭开门出来,胡延安立刻怒喝一声:“你给我过来!”
胡一亭无奈,只得在沙发一侧远远坐下。
胡延安厉声喝问:“邱小青生的那孩子,真是你的?”
“是。”
胡延安气的跳起,一个耳刮子抽在儿子脸上,“啪”的一声,朗朗回声响彻客厅。
“你这畜生!你还要脸不要!”
白萍急忙拉住胡延安:“老胡你打儿子干什么!说好了平心静气的和他谈,你怎么又动手!”
胡一亭捂着脸嘟哝道:“事儿都干出来了,我不会不认账,您要是不认孙女没关系,我可不能不认自己亲闺女。”
胡延安被白萍硬拉回沙发上坐下,端着白萍硬塞进他手里的茶杯,大口灌下半杯西洋参茶,看胡一亭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气消了些,严肃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把孩子好好养大成人呗,还能怎么打算。”
胡延安怒道:“亏你有脸说这种话!你自己还没成年!怎么养孩子!”
“成人不成人不是光看年龄的,爸,其实我实际心理年龄都三十多岁了。”胡一亭捂着脸道。
“哼哼,你真是厚脸皮,这点你妈和我都不能和你比。”胡延安觉得荒谬,便不怒反笑道:“那童牧呢?童牧你打算怎么办?当初你干下的荒唐事我也就默认了,心想反正就这几年的功夫,早晚你得和童牧结婚,那孩子命苦,早点稳定下来未必不是个心灵上的安慰。可你怎么又敢去招惹别的女人!?还是你自己的老师!胡一亭你是怎么想的?!你还有点脑子没有!?有点责任心没有!?胡公子你倒是跟你老子说说,谈谈你三妻四妾的人生大计!我今天请了假,有的是时间听你鬼扯!”
胡一亭觉得反正已经挨了打,又是自己自找的,心里一点脾气也没有,便横竖放开了,坦然道:“有什么好鬼扯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孩子来了就要养。
我不是怕事的人,童牧是我老婆,邱小青是我孩子的妈,这些都是事实,我得尊重事实!您平时不老教育我要实事求是,凡事从实际出发吗,我这就是中国特色现代资产阶级家庭,既传统又开放。”
“你放屁!”
“您要这么说我也没辙,可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这么想。您想怎么着?把孩子掐死?让我和邱小青从今后不再见面?让我跟童牧坦白我出轨了?让童牧和我分手找别人去?
您想都别想!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我自己能养活!一个都不能亏待了她们!谁要是碰她们一根手指头!我特么宰了他!”
胡延安被胡一亭这番话说的皱眉不止,却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他虽然是个老派的人,但并不是那种为了批评而批评的喷子,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之前,他也没办法反驳胡一亭。
白萍道:“胡一亭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谁要掐死孩子了?你别给我耍横劲,满口浑话说给谁听呢?“
胡一亭道:“我自然是信口胡说,最坏无非是让我家破人亡罢了,如今虽然不是封建时代,但你们对我要打要杀,儿子还是不敢违背的。”
胡延安骂道:“你就是给我和你妈扣再大的帽子,这事我也不能依着你的性子乱来!
你和童牧虽然没成礼,但我和你妈也只当是定下了这门亲,既然已经有了老婆,你就别跟其他女人瞎混!
你邱老师那边只当没这回事!否则将来闹大了,我家可就成了湖山的笑话,将来身败名裂犹未可知!你给我自爱些罢!”
胡一亭摇头:“我闺女我不能不管,再说邱小青她老公刘金堂成天在外面鬼混,我怎么能放心让孩子认他作父亲,将来他和邱小青闹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