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面如土色,有一人嚷道:“快去叫人!”
陈恕略作惩戒,也再懒得理会这班人,将这几人的马拉了三匹过来,笑道:“咱们骑马罢。”
韦小宝大喜,叫道:“正是,快马加鞭,马到成功!”
黄蓉笑道:“你会骑马?”
韦小宝拍胸脯傲然道:“且莫要小瞧于我,上京途中,茅大哥教过我了。”说着便抢上前,纵身跃上马背。那马受了惊,陡地人立起来,长嘶一声。韦小宝猝不及防,吓得面色青白,连忙抱紧了马颈,大叫一声,那马却已四蹄如飞,撒腿便向前飞驰而去,只听得韦小宝怪叫不已。
黄蓉忍不住格格直笑,陈恕也不禁好笑,但却想韦小宝不会武功,若是摔下来可也不大好受,忙道:“快走罢。”纵身上马赶了上去。
他追上韦小宝,将那受惊的马儿拉住,又指点韦小宝骑术诀窍,这小子很是精灵,不一时便骑得有模有样。不禁得意洋洋,心想若有把趁手的兵器,咱也可以过过将军的瘾,这架式可是威风得紧啊。
没过多久,前面路边出现一间茅屋。韦小宝叫道:“大哥,我去问问路!”纵马上前,只见那屋门口坐着个女子,拿着个绣撑子在绣花。
韦小宝此时志得意满,大声叫道:“喂,别绣那劳什子了,问你个路。”
那女子却是头也不抬,韦小宝勒住马,连喊了几声,对方半点也不搭理。
陈恕和黄蓉也已赶到,一路到此别无其他人家,仅见这一间茅屋。韦小宝耐着性子再喊了两声,那女子抬起头来,满脸讶然,指手划脚。韦小宝啐道:“咦,怎么是个哑巴!”
陈恕看着这女子。却是心中一动,觉得此女十分面熟,正在想是几时见过她时,黄蓉跳下马。上前指点比划。原来她桃花岛聋哑人最多,从小黄蓉便对哑语极为熟悉。她比了几下,那女子却是呆瞪着眼,忽然哧地一笑,叫道:“人家不来啦。装个哑巴都装不成。”
这女子一说话,陈恕顿时想了起来,原来就是他夜探监牢,出来时碰到的那女子。也就是那一夜听到那地洞里传来的诡异哭声。
只见她凤目柳眉,肤色白若羊脂,生得十分娇媚。韦小宝见状大喜,笑嘻嘻地道:“原来姐姐不是真哑巴,谢天谢地,老天总算没瞎眼。这般美貌的姐姐要是哑巴岂不可惜。”
那女子笑嘻嘻地瞧着他道:“你这小滑头,油嘴滑舌的干什么呢。小心我师父听见割了你的舌头。”说着向陈恕瞟了一眼,忽然掩嘴一笑。
黄蓉见这女子风情万种的模样,心里着实不喜,扁了扁嘴,说道:“大哥,咱们走。”
那女子笑道:“啊哟,小妹子生气了,你们不问路了么?”
陈恕拱手道:“敢问姑娘,闲月寺还有多远。”
那女子嘻嘻一笑,说道:“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让你这酸溜溜的小姑娘和贼兮兮的小鬼头先走罢。”
黄蓉啐道:“瞧你这女人,咱们别理她。”
韦小宝却是听着这女子娇糯柔软的声音,只觉酥软入骨。笑道:“胡说八道,我瞧这位姐姐可是又神气又好看,跟神仙一样。”
那女子顿时笑得花枝招展,说道:“你这小鬼,这般讨好姐姐,我便让你拉拉手罢。”说着便将绣撑子底下的手伸了过来。
韦小宝大喜。伸手便去拉,却只觉入手一阵冰冷,竟是握到一根不知什么东西。不由怪叫一声,往后连退,吓得面色发白。
那女子扬眉大笑,从袖中伸出手,这只手臂竟是齐腕直断,装了一根闪闪发光的铁钩。
韦小宝瞧得冷汗直流,颤声道:“大哥,快走,这女人邪门得紧!”
伸手要去牵马时,不料几匹马儿纷纷长嘶,一一瘫软在地。黄蓉走过去看时,只见几匹马儿背上都叮了几只毒虫,或是蜈蚣或是蝎子蜘蛛。她不禁看得头皮有些发麻。
陈恕却一看到那女子手腕上的铁钩,就已知道这女子是谁,佯怒道:“何铁手,你这般胡闹,可未免也过份了些。小心你师父知道了将你逐出师门。”
那女子正是袁承志的徒弟,此前却是云南五毒教的教主。闻言十分惊奇,睁着妙目向陈恕打量了一会,含笑道:“你这人怎知道人家的名字呢?哼,谁叫你那天晚上丢下人家一个孤苦女子不管,你这没良心的坏蛋!”
黄蓉听得撇起了嘴,陈恕苦笑道:“蓉儿,你别听这姐姐瞎说,她是故意逗你的。”
黄蓉嘻嘻一笑,说道:“我才不在乎呢,人家说得又没错,你本来就是个没良心的坏蛋。”
何铁手笑道:“可不是吗?小妹妹别理他了,跟姐姐回云南去玩好不好?”
黄蓉还没答话,只听蹄声如雷,二三十余骑人马直追上来,有人大叫道:“前边的,给我停下来!”
陈恕一听,正是刚刚郑克爽那几个手下带了人追了上来。何铁手笑吟吟地道:“怎么?他们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哈,有趣,快,你们躲到屋里去,我陪他们玩玩。”
陈恕倒没将郑克爽这帮人放在眼里,不过见何铁手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不禁好笑,心想这姑娘可真是爱胡闹。便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进去歇歇。”
举步进屋,何铁手叫道:“喂,别管里面的人啊,我还得卖个好价钱呢!”
陈恕不明其意,走进屋里才明白过来。原来茅屋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他不禁哭笑不得,仔细看了看,竟然是沐剑声一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