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小姑娘趁着陈恕分神注意那边时,另一只手伸到怀里,正要拿出来时,已被陈恕一把抓住,两只手一并牢牢地抓着。她哎哟一声,呜呜地哭了起来,叫道:“死坏蛋,欺负女孩儿家算什么本事!大师兄,大师兄,快救我啊!”
秦露惊魂未定,瞪着她怒道:“呸,你这小丫头才是坏蛋!我惹你了吗?干么要害我?”
那小姑娘撇了撇嘴,说道:“这就叫做祸从口出,哼,谁叫你取笑我八师兄的?”
秦露不禁一怔,心想自己就随口低声说笑了那一句,竟然就惹来杀身之祸?这小姑娘也太歹毒了吧?
陈恕却淡淡道:“只怕不仅是如此吧?是不是看她生得好看,你就想害她?”
那紫衣小姑娘顿时变色,满脸惊骇地看着他。陈恕自然知道这阿紫对同门极为淡漠,哪会为这点事出头。
几人一看她脸色,就知道这一猜正着。陈恕皱眉心想这小姑娘没爹娘管教,跟这帮邪门外道混成这副德行。本来和自己没关系,只是她好歹是阿朱的亲妹妹,倒是有些难办。
小姑娘被说破心事,顿时吓了一跳,但随即矢口否认道:“胡说八道!”
陈恕正要说话,忽然一抬头,将她往后一拉,一掌拍出。那白衣青年见他抓着自家小师妹不放,脸面上大大过不去,已是凌空扑到。
这人轻功极高,乌老大等群豪一阵哗然,已是眼睁睁地抬着头瞧着他从群豪头顶飞过,凌厉无比地扑了过来。
星宿门人大声助威:“大师兄神功无敌,臭小子赶快跪下求饶!”
陈恕一只手抓着阿紫两只手腕,另一掌平推而出。
那青年凌空扑下,姿势极为威风,但却只觉呼吸一滞,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劲直荡过来。他闷哼一声,双臂不由自主地一张。身子形成一个狼狈无比的架式,向后直跌回去。砰地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他自己生起的火墙当中,直疼得哎哟一声惨叫。直跳起来,双手连拍不止。
众星宿门人无不愕然,顿时面面相觑,再无法吹捧下去。
章达夫哈哈大笑,叫道:“好一招‘坐火神功’。啊哈哈,果然是神功无敌,佩服啊佩服!”
那青年狼狈无比地爬起身,惊疑不定地向陈恕望来。
众星宿弟子相顾愕然了一会,其中一人叫道:“这位朋友眼光倒是不错,大师兄这一门‘坐火神功’乃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神功,想不到你竟然认得。”
另一人恍然道:“啊,是了,原来这就是‘坐火神功’啊!大师兄以臀取火,全身真气尽化为火属性。一掌拍出,即是烈焰狂喷,将这小白脸烧得浑身焦炭,好惨好惨!”
秦露听得好笑,叫道:“那倒是快放火过来啊!”
乌老大在旁边却已听得,这姑娘是一口很明显的西夏本地口音,不禁好笑,难怪要装哑巴了。
那青年本来尴尬无比,被几个师弟救场圆了回来,但又哪里会一掌拍出什么火来了。哼了一声。看着陈恕道:“你这小子倒有些门道,不过在我摘星子眼中,也只是区区蝼蚁而已。”
陈恕心想你是不是被吹捧多了,也就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他笑了笑。随口道:“请赐招吧。”
那摘星子顿时哑然,却是再不敢上前和他动手。众门人纷纷说道:“大师兄是何等身份,岂能和你这臭小子动手?”
“是啊,吾师兄方才不过借汝施展‘坐火神功’,尔这小贼还不自知?”
“你等快快跪下求饶罢!不然等我师一到,男的全都得死光!”
乌老大等尽皆失笑。一人怪笑道:“原来这星宿派的功夫全练在嘴上啊!”
正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远远传来:“何方小辈敢口出狂言?”
众人均是心中一凛,暗想看来星宿老怪亲自到了。
众星宿门人齐声欢呼,叫道:“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只听得一阵轰轰声响,却不知道是何声音。众人均是大奇,翘首看去时,只见得树林一阵摇动,随即只见十余人抬着一乘黄色大轿踩着树枝凌空飞纵而来,竟是如履平地一般。但这为何又会发出这般声音响?却仍是叫人大惑不解。
那黄色大轿直落下来,十余人同时站稳,众星宿门人一起欢呼拜倒,乌老大等都想这老怪物好大的派场。
摘星子上前道:“师父,这里一群小辈狂妄无知,竟敢如此狂言,实是可笑。”
轿中哼了一声,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摘星子汗流浃背,拜伏于地道:“是,是,师父天下无双,哪能与这些小辈一般见识,弟子本该将之全赶走的。”
轿帘一掀,一个白须飘然的老者探头出来,向场中看了看。陈恕几人对望了一眼,心想这人倒生得真是如同神仙一般。
正在这时,忽听那轰轰之声仍未停止,再抬头看去,只见这轿子后面跟着一辆黑沉沉的大车。说来也怪,这车既没有人拉抬,也没有马儿,竟是在树林顶上这般一路颠将过来。
众人都看得奇怪,秦露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阿紫瞪着她哼了一声,说道:“我星宿派的物事,你这女人管得着么?”
秦露愣了愣,她年方十六七岁,被人称作女人,顿感颇为古怪。她向来身份尊贵,可没几人敢如此对她说话的,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不该发脾气。
这时忽听一人冷冷地道:“这可不是你星宿派的物事啊。”
“咚”的一声,那大车从树上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