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人转眼奔得没眼了,陈恕强压住要跟着他一起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等着。
不管这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将人家一个姑娘偷走,这不就是cǎi_huā贼的行径么?
只听呼喝连声,那门轰地打开,十余人手执火把刀剑一拥而出,还有几人从那大洞里追了出来,顿时将陈恕团团围住。
陈恕借着火光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有种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感觉。怀中是个年纪甚轻的少女,闭着眼睛睡得正沉。而那张明丽无比的脸,竟是他生平从所未见的绝色,宛如画中仙子一般美好动人,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梦幻感觉。
他呆了一下,却听周围的人厉声喝道:“好个臭贼,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小贼找死么?快跪下!”
陈恕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那姓卢的等三人,那三人一见是他,也各自一愣。那姓曾的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其他人都是一愣,其中一人道:“老曾,怎么了?”
那姓曾的指着陈恕,期期艾艾地正要说话,忽然间一个声音平静地说道:“原来是驸马爷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了。”
只见一名黑衣人从人群背后走了过来,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风帽,将容貌隐藏着,声音却是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十分古怪。
陈恕想不到这人会认得自己,忙道:“各位,适才之事是一场误会,有位朋友想是跟我开玩笑,将这位姑娘抢了出来,这……”
说到这里,心中却是一动。对面这些人行迹可疑,这少女昏迷不醒,未必便是他们的人。若是被强掳至此,而自己却还了回去,岂不是做了件大蠢事么?
他沉吟了一下,那姓曾的怒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跟着我们……”
那黑衣人喝道:“闭嘴!”
姓曾的顿时噤若寒蝉,黑衣人看着陈恕,忽然笑了笑道:“陈公子侠名满天下,一言九鼎,我们自然是相信的。那个混蛋是谁在下也已知道了,公子连这等绝色都不动心,还留在这里等咱们,当真是少有的正人君子。可见天下人言多有虚妄了。”
陈恕心下盘算,这姑娘到底交不交还给他们。想来想去,还是先查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再说。正要开口说话,那黑衣人却笑道:“公子虽然拒绝我们的好意,但敝上对公子十分仰慕,这件礼物还是依样送给公子吧。”
陈恕皱眉道:“你们当真是秦桧的人?”
那人却不计较他直呼秦桧之名,笑道:“岂能有假?来人,将相爷的金印文书取出来给陈公子过目。”
有一人便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来,上前来递给陈恕。陈恕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果然是大宋宰相秦桧的大印,而且是一封见了如见本人的文书。
不过他并未见过这东西,也不知道真假,但想来对方却也没有冒充的必要。这就十分古怪了,秦桧怎会如此厉害?要从临安赶到这里,少说也得要一个月时间,何况沿途兵灾匪乱,绝无坦途。
他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道:“阁下何以如此瞧得起在下?可有能替诸位效劳之处?”
这怀中少女的容貌,实是他生平所见之最。对方却不顾自己拒绝,仍然要将之送给自己,这中间绝对有古怪,毫无疑问。
那黑衣人却轻轻笑了一声,说道:“陈公子莫要多疑,美女配英雄,岂不是相得益彰么?好了,巡城的官军来啦,就交给公子处理了,我们进去了,走吧。”
他一声招呼,将这十多名汉子全都赶回屋去,向陈恕拱了拱手,也转身进屋,砰地关上了门,似乎生怕陈恕跟进去。
陈恕一头雾水地看着怀中的少女,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姑娘是什么身份?
此时一队巡夜兵卒赶了过来,陈恕随手掏出一品堂的印信将之打发走,抱着这少女往回走。
一路恍恍惚惚,神思不属,不为其他,只因这怀里的姑娘奇香无比,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间他脑中一阵清明,猛地站住,脱口道:“难道是她?”
正待细想时,忽然间听得一人喝道:“无耻狗贼,受死!”
只见一人从路边纵身跃出,向他扑了过来。
陈恕随手挥出,将对方在空中推得直跌出去,四平八稳地站在路中间,使他莫名其妙,呆呆地出神。
又有人叫道:“当家的,没事吧?”
一人冲过来将路中那人扶住,挺着一柄剑指着陈恕。
路中那人摇头道:“我没事,这人古怪得很,小心点。”
陈恕听声音,这两人却是一男一女两人,而且年纪已然不小。那挺剑的老妇怒道:“什么古怪不古怪?你给我押阵,我宰了这……这狗贼!”
说话声音又急又快,显然脾气甚急。那老者叫道:“你慢点,小心,啊哟!”已被老妇一把推开,挺剑向陈恕刺了过来。
陈恕叫道:“两位前辈,这都是误会!”
那老妇怒道:“什么误会!受死吧!”长剑连刺,招数快得出奇。
陈恕见解释不通,闪了几招,伸指弹出,将长剑弹得直飞出去,叮地一声落得老远。那老妇顿时一呆,身后老者忙抢上挡在他胸前,指着陈恕道:“好功夫,可惜这等身手,却来做如此下贱勾当!”
陈恕此时哪还有不明白的,心里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