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见这两人要单挑,便挤进人群。只见霍青桐长剑使开,剑影纷飞,招数轻灵迅捷,又快又稳。陈恕知道她的剑法叫做“三分剑术”,算是相当不错的剑法,他不禁凝神细看,暗记剑招。
阎世魁双轮挥动,却是攻如泰山压顶,守如岳峙渊停,颇有名家风范。这对五行轮是少有的奇门兵器,招数亦是十分精奇。
两人转眼间斗了数十招,霍青桐忽地剑法一变,只见剑招虚实莫测、奇幻无方。陈恕看得大为心折,心想这“三分剑术”并不算是顶尖剑法,就已经如此厉害了,武学之道当真是博大精深,自己要走的路还长得很。
阎世魁眼花缭乱,不住往后退,忽然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霍青桐跟上连刺三剑,眼看着阎世魁绝难抵挡,正在此时,旁边的阎世章忽然猛地扑了上去,一对五行轮迳砸她后心。
阎世魁亦是趁机抢上猛攻,兄弟俩一条心,都见这些回人之中除这女子外别无高手,杀了她就很容易趁乱逃脱。两人配合默契,招数正好各自呼应,霍青桐突如其来之下,顿时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要香消玉殒。众回人无不惊怒,大叫抢上,但他们都不会武功,哪里来得及?
陈恕在阎世章扑上之时就知道霍青桐有危险,心中不禁大感意外。本来见霍青桐这边是大占上风的,谁知道他们却要单打独斗,简直是硬要给自己制造出这么个英雄救美的俗套桥段来啊。不过既然这机会送上门,他当然也不会放过,当即抢上双掌拍出,一招“亢龙有悔”直打过去。
只听阎世章惨叫一声,后心结结实实中了这一掌。降龙十八掌何等厉害,他顿时被一掌打得直飞出去,砰地一声撞上一边的崖壁,口喷鲜血落了下来。
阎世魁却是招数不停,怒喝一声,和身向霍青桐扑过去,用上了同归于尽的招数。霍青桐惊魂未定,举剑一挡,长剑却被阎世魁锁住,反向她咽喉勒来。
陈恕抢上在霍青桐肩头一拉,将她带得往地上直倒下去,却恰好躲过了阎世魁的攻势。他一掌拍出,阎世魁只觉一股大力涌来,眼前金星乱冒,不由自主往后退。陈恕再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踢出老远,反手一抄,已揽住几乎与地面平行的霍青桐的纤腰,身子一转,将她抱了起来。他随手伤敌救人,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待将霍青桐抱起来时,才感觉到自己的武功实在是进步快得不可思议。以前哪里能做得出这一串动作来?
只听周围采声大作,霍青桐被他抱在怀中,不禁满脸红晕,连忙挣开站稳了身子。定了定神,低声道:“多谢公子相救。”心中怦怦乱跳,抬头偷偷瞧了一眼,心中暗想难怪师父师公说中原武林卧虎藏龙,没想这么俊秀的一个公子竟然是武功高手。
陈恕微笑道:“姑娘没事就好,这两个家伙太不成话。”
阎家兄弟已经被冲上来的回人乱刀砍死,回人都敬重英雄,见陈恕刚才那般身手,个个面露敬仰之色。
镇远镖局众人见了陈恕,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童兆和吃过陈恕的亏,面如土色,缩着脑袋不敢再说半个字。
霍青桐说道:“放他们走吧。”众回人搬开前面的巨石,放出路来。镇远镖局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开,也不知是散伙还是怎么去了。
霍青桐指挥族人分批撤退,此是在金国人境内,说不定会引来麻烦。陈恕跟在她旁边,见她冷静沉着,指挥若定,不禁暗暗点头,这翠羽黄衫果然才能不凡,不是浪得虚名。
霍青桐却见他跟在自己旁边,想起刚才的情景,心中不禁微乱。心想这公子救了自己,为何要跟在自己旁边呢?听说以他们汉人的规矩,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难道他是这个意思么?
这却是她想多了,陈恕无非是想瞧瞧她的能力,再加上想找个机会将可兰经交还她而已。
霍青桐分派已定,才回过身再次向陈恕道谢,并请教他姓名。两人交谈了几句,陈恕见霍青桐秀目中深深含忧,便有意问道:“姑娘你们来中原所为何事呢?”
霍青桐轻叹一声,将可兰经的事情讲了一遍。
两人牵着马,走出了山谷。霍青桐揽着马儿,愁眉不展,说道:“现在可兰经失踪,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寻找了。”
陈恕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想来总会找回来的,姑娘也不用发愁。对了,我和姑娘一见如故,倒是有样东西想送给姑娘。”说着掏出那本用布裹好的经书递过去。
霍青桐一怔,她自然想不到经书会在陈恕手上。还以为他是见自己武功低微,送什么武功秘笈之类的。她连忙摇头,说道:“蒙公子相救,我已经是无以回报,公子但有驱驰,青桐义不容辞。怎么能又收公子的东西呢?”
陈恕微微一笑,也不管她连声不敢,将经书抛了过去。翻身上马,笑道:“姑娘,有缘再会了。”
心想又救了你性命,又送你这族中圣物,还不乖乖到碗里来吗?什么有缘再会,就是没缘,我不会上门来找你吗?
挥了挥手,策马疾驰,却也不管霍青桐连叫了两声“公子”。他这也是故意表达出一种姿态,意示自己做这些事并非为了讨好她。这就是所谡的欲擒故纵了。而霍青桐经此事后,心中肯定会有自己,也用不着着急。
他纵马疾驰,傍晚时在一个小镇投宿。睡到半夜,只听呜咽声响,睁开眼睛,却见叶二娘坐在床边抽泣。对这位喜欢半夜闯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