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平是老狐狸,他知道林小枫敲了温文男的一笔竹杠,心里正在窝火,温文男却打电话来告诉他,让舅舅看一出好戏。他正高兴着,哪料到好戏还没开始,就有人跑来向他汇报,粗暴男被林小枫控制了,而且带着粗暴男朝村子而来。
周健平一惊,这个林小枫果然是一个难惹的主,欺人太甚。而且现在看来,这年轻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如果给他闹到自己家里来,会更加不好收场。
因此,周健平只好主动迎接,在路上拦截。
“周健平,你好歹也是一个村长,怎么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呢?”林小枫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
“噢,小林,”周健平皮笑肉不笑,装糊涂地看着林小枫手中拎着粗暴男,吃惊地说:“我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你这是干啥啊?”
“问问他吧。”林小枫说完把粗暴男一扔一推,就推到周健平前面。
周健平脸色铁青,对着粗暴男踢了一脚,喝问:“小头鬼,你干啥?谁让你带头闹事?谁让你来破坏?你不知道这是百年大计的项目吗?滚!”
小头鬼是粗暴男的绰号,他低着脑袋,认错道:“周村长,是我一时昏了头。”说完,就悄悄地溜走了。
周健平演好戏后,冲林小枫笑了笑,清清了嗓子,神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说:“不过,我个人意见啊,小林,别怪我多嘴。虽然我是半山村村长,但你们做的也不够好,所有的手续都不齐全,影响村民切身利益,引起村民的误解也是正常的。而我这个村长也不好向他们解释,如果村民责问我一句:‘周村长,你会不会自己中饱私囊?’我怎么回答?你也明白,现在全国在拆迁和征地这二件事上,矛盾非常突出,经常发生冲突,甚至犯人命案。所以,我也阻止不了。哈哈,我也只能尽自己的力量,配合你们做做思想工作。做得通做,做不通,我也无能为力了。”
周健平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说的也有道理,令林小枫一时也感到头痛。他心里明白,确实在拆迁和征地这块蛋糕上面,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确实太大太多。
林小枫绽开笑容笑了一声,说:“周健平,你别说风凉话,如果单纯是村民自发组织,我也无话可说,但这背后却有人在控制,特别有黑恶势力的影子,这帮人并不全是村民,在我研究所门口闹事,砸东西,还携带凶器,说明是有预谋的,你村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我明明白白可以告诉你,你,还有你的外甥温文男,就是这幕后推手!”
“你血口喷人!”周健平怒目而视,指着林小枫,气急败坏地说:“小子,你给我长点记性,饭好吃,话难说,我会告你诽谤罪。”
“我就是要诽谤你,我估计你也不敢去告,民脂民膏你也榨了不少吧,一告反而把自己送进了监狱。你干脆还是让温文男派杀手来,嘿嘿!我随时恭候。”林小枫昂首挺胸,口气更硬,一副什么都无所畏惧的样子。
林小枫的话把周健平气得差点憋死,周健平全身抖擞,翻了翻眼睛,然后眼白中露出一股凶光:“姓林的,等着瞧!”
跟随而来的王莺莺悄悄地拉拉了林小枫的衣角,她担心地看着他。
俞志国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心里窃笑着,这个疯子,没有证据,这么乱说话,看来年纪太轻,以后注定要吃亏的。
“俞主任,不好了!工地上,突然来了一些老人,坐在那里赖着不走,影响我们干活了。”施工队的负责人跑来,气喘吁吁地向俞志国汇报。
周健平听到负责人的话,便阴恻恻地笑了,然后背着双手,慢吞吞地踱着方步,离开了。
“周健平!”林小枫突然一声断喝。
周健平正在暗自得意洋洋,突然林小枫喊他,吓了一个激凌,呆在原地,镇静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来,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林小枫。
“你跟我去工地!”林小枫逼视着周健平。
“这跟我无关。”周健平回避了林小枫更为锐利的目光,淡淡地笑道。
“你不去?草泥马,”林小枫骂道,逼近了周健平,弯腰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地说:“难道你也想跟小头鬼一样,由我拎着你去?”
周健平一抖,他心里清楚,这个林小枫是疯子,说话做事,完全是凭力气和拳头,哪有规则可言?怕他说得出,做得出,如果也被他拎着走,他这个村长的颜面就会扫地,便连声答应:“我去,我去。”
村民们渐渐散去,只留下少数闲着没事的村民,跟着林小枫往工地而去。
林小枫没有看见俞志国,却发现王莺莺跟了来,就制止道:“这太阳有点毒,没你事,快回去!”
“没事,”王莺莺却固执地挨着林小枫,跟着走。
“你的皮肤会晒黑的。”林小枫也不忘取笑她,轻声说:“要是成了大黑妹的话,没人敢娶你了。”
王莺莺笑了一下,低声道:“没人娶的话,我就赖着你。”
“别胡闹!这是工作,我叫你来不是看热闹的。”林小枫突然严肃地说,回头观察,发现俞志国的那辆车驶出了办公室大院,一会儿就不见了。
“我是办公室的,处理这事情也是我的本职工作。”王莺莺坚决地回答。
林小枫一时也没办法了,但跟王莺莺肩并肩一起走,被人的感觉是过于亲昵,在这种场合太醒目,所以他快步走上前,跟施工队负责人说话去了。
林小枫来到工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