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越见欧阳聚芳眼神深不可测,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微微一礼道:“见过掌门,不孝弟子回来了,多有让掌门操心了。”
欧阳聚芳敛了敛神色,缓和了些脸色道:“恩,回来就好,今日召集全宗人员,也是希望你们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欧阳掌门若信不过我两,纵然所有人在,凭你一句话,我两还不是得有罪。”狐蔺显然并不看好欧阳聚芳说的话,他可是妖修,是在大荒摸爬滚打,见识过太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也见过太多口是心非的,这都太正常了,很多人打着正道的旗子,干着魔道的勾当,也是常有的事。
欧阳聚芳一瞬神色转冷,“此时先不说,待到人到齐了,大家见证。另外,先前得知你回来,我已传信樊天城堡。”
狐蔺听见“樊天城堡”一瞬便绝望了似地,也不再说话,只站在徐离越身边。
这时骨珣走上来道:“掌门,我相信我这个小徒弟,纵然贪玩爱惹事,也不敢做毁坏宗门之事……”
欧阳聚芳却一挥手阻止骨珣说下去,“稍后便能知道了。”话毕,见各门派人员已经到齐,便让人将那两个小贼押了上来。
徐离越伸着脖子看过去,其中有一人长相和周蔚仉很像,难怪是双生兄弟。
骨珣对徐离越道:“过去,跪下,从实交代这半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你消失那天晚上究竟在做什么。”
徐离越还未挪步,狐蔺率先走到台阶下,对广场周围的禹仙宗弟子抱拳后,也不客气的道:“我是圣仙宗外门樊天城堡少堡主狐蔺,今日特地送回徐离越,并交代当日突然消失的去向。对于贵宗阳鱼山被毁一事,我也感到很痛心,但我想,不能因为在同一时间内,我拐走贵宗弟子,便将这事归咎于我两人身上。”
徐离越没想到狐蔺还有如此一面,在如此多别宗弟子师长面前,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而且气场丝毫不输,这样的场面也镇得住,果然是樊天城堡少堡主。
欧阳聚芳却对跪在前方的那两小贼道:“你二人看看,可认识他们?”
徐离越听欧阳聚芳如此问话,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欧阳聚芳果然在针对他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针对,但此时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两人。
这两人已经被废去修为,现如今就是凡人一枚。但是蝼蚁尚且偷生,他两人虽然不知道怎么闯下这大祸,却依然不想连凡人都做不了。
周禹汰看了眼徐离越道:“回掌门,那晚我看见的人,确实像她。”
什么!难道真的被看见了?徐离越一瞬有些心慌,但面色依然镇定,这才开始,是炸她也没准。
狐蔺又摇着折扇,笑着道:“这位朋友,你在哪里看见她?她在做什么?你看见只有她一人?”
狐蔺一连串看似无意义的问题,把周禹汰问得愣住了。
“对,我们两都看见这位姑娘了,她……她也想去偷黑阴茶!”跪在周禹汰身边的另一人急急忙忙抢过话头,继续编了起来:“我们一同在阳鱼地宫入口碰见这姑娘,大家既然都是奔着同一个目的去的,就商量好了她放风,我两采摘,到时候分赃。可谁知道我两中了阵法,她见势不妙,便逃了,随后她又做了什么导致阳鱼山毁灭,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人编得煞有介事,徐离越一瞬都傻了,周禹汰听着,也连连点头。原来这人更是个编瞎话都不眨眼的主儿,可比她徐离越高明多了,这下才让她百口莫辩了。
“哈哈哈……”狐蔺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贵宗不止阳鱼地宫入口有留光阵吧?”这话却是看向了欧阳聚芳。
徐离越又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狐蔺为什么早不告诉她?难怪阳鱼山都不用弟子守护,应该是各处都有留光阵才对。
欧阳聚芳却不吭声。
骨珣在一旁憋着很久了,再怎么说也是审问他的爱徒,当着全宗的面,就想硬给徐离越扣一顶毁灭宗门阳鱼山的帽子,这也是打他骨珣的脸,他又怎么会依,此时便站了出来道:“卑鄙小贼,休得乱说!不知掌门怎么看?小徒从一开始到现在,也未有说一句话,就被扣上这帽子,所谓欲加之罪,我是定然不依的!”
跪在地上的两人见骨珣这般护短,都不敢再说话了。骨珣也是得罪不起的,纵然他两因为听了欧阳掌门的话,将徐离越拉下水,他两依然会活不成的。此时便求救般的看向欧阳聚芳,却见他冷着脸,丝毫不表态,老狐狸一只。
广场上一时鸦雀无声,但各人却心思各异。有人觉得这两人说的是真话,毕竟徐离越平日里就不安分,她什么事干不出来?没准儿就是见惹了祸,才逃之夭夭,只是这怎么又回来了?也有人不屑这两人说的话,干出偷鸡摸狗的事的人,说的话能有几分真?也有人纯属看热闹。
安静良久,欧阳聚芳终于开口道:“现在且听你二人说说。”
徐离越深呼吸一口气,再理了一遍之前在灵石宫中,和狐蔺商量好的说辞,正要站出来,狐蔺却一把拉住徐离越,对徐离越眨了眨眼睛,道:“小越,还是我来说吧。”
徐离越本能的感觉狐蔺那双桃花眼中有阴谋,但至此时,这场面看着更多是针对她,如果狐蔺来解释,或许效果会好得多,毕竟他和她一同消失,又一同出现。想着,徐离越便点了点头,默认了狐蔺的做法。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