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还要比侧翼好一些,一来迂回的蒙古骑兵人数比较少,二来有了充足的准备时间,重装甲士率先冲上去。赤旗招展,百战都从斜地里冲出来,像是脱缰的野马,撞进蒙古骑兵当中。
迂回过来的蒙古骑兵排成一条长线,前后长,左右短。以期能够减少宋军弓弩的伤害,却没有想到竟然被百战都拦腰斩断。而更多的宋军弓弩手则趁着蒙古骑兵混乱的时候疯狂扣动扳机。
“转回去,杀!”叶应武收拢身边的骑兵,刚才在黑暗中冲杀都已经散乱了。江铁带着百余人在蒙古骑兵大队的北面,而叶应武和吴楚材带着其余人在南面。
“对穿,杀!”江铁同样在北面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两支宋军骑兵像是两把利剑再一次犁过蒙古骑兵散乱的阵型。大队的宋军步卒见到使君亲自带队将眼前来势凶猛的蒙古骑兵彻底打散,顿时热血沸腾、怒发上冲冠,一排一排的重装甲士迈动着步伐向前。大斧在火焰中闪动着雪亮的光芒。
后面长矛兵、轻甲步卒紧随而上。
这支迂回袭击后路的蒙古骑兵做梦都没有想到宋军竟然敢逆袭,而且打得如此顽强决绝,顿时乱作一团,甚至开始缓缓后退。只不过更加密集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蒙古汉家步卒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掩护蒙古骑兵撤退。
“撤,向涢水!”叶应武朗声喝道,已经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嗓子早就已经喑哑,但是此时也都顾不上了。
百战都飞快的散开。扰袭一排排冲上的蒙古步卒,而宋军弓弩手掩护,大队步卒飞快转向身后,重装甲士则干脆直接加入到侧翼。
虽然宋军侧翼几乎被突破,但是蒙古骑兵突袭的速度也彻底消失了,随着后方锣鼓声传响,几乎陷入宋军士卒包围中的蒙古骑兵终于不得不调转马头后退,失去速度后静止的战马和较短的马刀使得坐在马背上的骑兵只可能是长矛兵的靶子,那粗壮的马腿也很容易引起刀盾手的兴趣。
蒙古骑兵撤退,意味着后面大队蒙古步卒已经冲了上来。
“撤!”杨宝没有丝毫犹豫。作为一个沙场老兵。他很清楚,这是整个蒙古步骑调整的时刻,虽然短暂,但是已经足够宋军撤退了。若是不能把握好这片刻时间。等会儿被蒙古步卒缠住了就真的陷入死地了,到时候谁都别想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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涢水岸边火焰冲天、大打出手,而在光化军的蒙古水师营寨,却同样是战火连天、杀声一片。
光化军是曾经南宋在京西南路最北面的州府,也是和襄阳隔汉水相望的州府,只不过这咫尺大小的州府。已经成为蒙古大军云集的地方。也只有将残破的水师安置在这里,才能够让阿术安心一些。
只不过这一次郢州水师依旧攻上门来了。
十多艘楼船在汉水上整齐列阵,密集的床子弩箭矢已经营寨扫荡一空,绑在铁箭上的火蒺藜掀起爆炸不断。
阿术按着佩剑,快速在起火的营寨当中穿行,火焰冲天,黑烟弥漫,整个天空都已经映衬成血红的颜色。只不过这位蒙古南征统帅却是一脸的冷漠,根本没有在意那些就在头顶上呼啸的箭矢。
前面是一座箭楼,连绵的寨墙分隔着蒙古水师营寨和后面的蒙古各部营寨,只不过此时宋军的箭矢已经越过了水师营寨轰击到后面的蒙古步骑营寨了。
寨墙上一名年轻的将领嘴角微微带笑,在他的身边一排投石机却是并没有发射还击的意思。
“张弘范,你到底在做什么?!”阿术铁青着脸,在爆炸声中怒吼道,“还想要烧掉多少营寨才能证明水师的无能?!”
自从董文炳战死后走马上任的“假水师都统”张弘范有些诧异的看着来人,急忙快步迎上去:“末将张弘范,参见元帅。这里南蛮子的箭矢凶猛,元帅还是抓紧回去为好。”
“告诉某,到底在做什么。”阿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要说你是在这里躲避南蛮子,某想知道这些投石机为什么连发射的勇气都没有,你张弘范能不能告诉某?!!”
阿术是真的发怒了,毕竟这几天他肩膀上的担子实际上是最重的,先是两路南下的蒙古步骑全都失去了音讯,让阿术意识到天武军并不是之前那个需要经过血战才能够勉强驱赶蒙古步骑的天武军了,紧接着光州粮草被烧,虽然终于将天武军上万步卒堵死在光州,但是阿术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值得庆祝的。毕竟和光州的粮草相比,这上万天武军实际上没有什么重要的。
只要粮草还在,什么时候想要攻打天武军都是阿术决定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抽调精锐骑兵围追堵截。
虽然还不知道光州那边怎么样的。但是眼前却是实打实的背郢州水师欺负上门了。蒙古水师败了是事实,但是放眼这么多年蒙宋对峙,还真没有哪一次宋军水师这么猖狂的进攻蒙古营寨!
这脸打的,不可以说不响亮,阿术只感觉火辣辣的疼。而现在顶替董文炳的张弘范竟然就一直在这里窝着。甚至连反击都不敢,更是让阿术有一种伤口上撒盐的感觉,自然是彻底坐不住了,亲自跑到这水师营寨督战。
张弘范轻轻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灼热的感觉,只不过他此时依旧很淡然,不卑不亢的说道:“启禀元帅,宋军水师战船距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