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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宜中一怔,皇城司经营这么多年,也不是徒有其表,至少能够主导了鄂州战后蒙宋间谍大战,自有其手腕和实力所在。就算是被叶应武百般打击,毕竟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现在是在自家地盘上,想要动手还是很轻松的。不过陈宜中也清楚这些不是他应该知道的,索性就不问。
翁应龙抬头看了看天空,无奈说道:“某担心的,正是东厢房那个人啊。”
“东厢房?”陈宜中猛地回头,这才意识到从这里根本看不到东厢房。
“北方来客,岂是那么好对付。”翁应龙淡淡说道,率先迈过门槛,“这一次不比往常,外虏虽平,然内患又起。”
“蒙古鞑子的胃口,向来不小。”陈宜中等走到偏僻角落里,方才低声说道,“尤其是这一次贾相公想要借助北面人来平定自家纷争,这岂不是引狼入室?贾相公遇到此等大事也不是糊涂的人,这一次怎地······”
翁应龙环顾左右,没看出有人跟踪或者监听的痕迹,这才舒了一口气:“老弟啊老弟,你且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些话是能够在这里说出来的么,老弟要是不走,某可要走了。虽然说是让杨正负责,但是毕竟是个聋子,能够负责出来什么,归根结底还得某居中掌控啊。”
看着翁应龙摇头叹息的离开,陈宜中本来想拉住他,不过刚刚抬起的手僵硬了片刻终究还是有些无奈的放下了。
眯了眯眼,陈宜中看向身边高高的院墙,和北面的人商议自家的事情,贾相公你这是与虎谋皮啊!那叶应武就算再怎么难对付、再怎么桀骜不驯,终究还是华夏衣冠、堂堂汉人,现在甚至为了对付叶应武都不惜和蒙古鞑子商量了,难道贾相公你终究也被仇恨和嫉妒遮盖了眼睛么。
祸起于萧墙之内,就算是贾似道赢了,实际上也输给了蒙古。陈宜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不知道自己当初做出的选择是不是对的。可是现在又上哪里去找回头路呢!
战胜叶应武,让大宋朝堂重新回到正轨,可是最后却是让蒙古人捡走了最大的便宜,甚至有可能换来划江而治的屈辱以及更加丰厚的岁币,陈宜中想想都感觉有些亏本。毕竟谁都知道整个大宋唯一有能耐在蒙古鞑子手里抢回来土地的就只有叶应武了,贾似道在多年前鄂州之战的拙劣表现已经说明他更适合做高高在上的平章军国事贾相公,而不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打仗的合格统帅。
前面翁应龙离开时候萧索而孤单的身影尚在,陈宜中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连当初劝说自己选择贾似道的翁应龙翁先生,现在也已经沦落到被贾相公暗中提防的程度,明白的人知道必然是因为之前翁应龙做了什么事情引起贾似道的怀疑,不明白的人则肯定认为是贾似道在卸磨杀驴。
而且这不明白的人无疑占据了多数。
贾相公,你想做什么?
这大宋,又是怎么了?!
陈宜中伸出手重重捶了一下身边的院墙,只能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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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解赏西湖好,佳景无时。飞盖相追。贪向花间醉玉卮。
谁知闲凭阑干处,芳草斜晖。水远烟微,一点沧洲白鹭飞。”
欧阳文忠公的《采桑子》在这西湖画舫上佳歌姬口中轻轻唱出来,婉转的歌喉,轻柔的曲调,仿佛西湖的繁华、西湖的落寞、西湖的迷醉,都已经融入这歌声中,随着风悠悠飘荡。
而在歌女两侧,各有一名女乐师弹奏琵琶,时而大弦嘈嘈如急雨,时而小弦切切如私语。不觉之间已然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只不过虽然三女都是上佳之姿——否则也不可能在这西湖一等一的画舫上讨生活——却也不敢冲着叶应武抛媚眼。
明知道眼前便是大宋年轻倜傥又最为传奇的人物,不过三名姬女还是谨慎的保持了沉默。
毕竟坐在叶应武一侧的女孩不仅是天色国色让这些姬女显得黯然无光,而且星眸半闭也难以遮挡那颇为敌意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赵云舒端着茶杯,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毕竟刚才那一杯残酒灌下,不仅是喉咙火辣辣的疼,这一会酒劲儿上来,信安公主殿下已经很难保持自己第一次喝酒而且一点儿都没有事了。
脚步声匆匆,上楼来的正是杨老统领杨风,老人站在楼梯口却是怔住了,不过显然让他吃舞和端着酒杯优哉游哉的叶应武,而是那个坐在角落里面半醉的女孩。
叶应武急忙挥了挥手,那三名歌女不敢怠慢,匆匆退下。
“臣杨风,参见公主殿下!”杨风急忙上前行礼。
而跟着杨风上来的杨絮则是狠狠剜了叶应武一眼。叶应武冲着她耸耸肩,分明是赵云舒自己贴上来的,自己总不能拒绝尊贵的公主殿下吧,所以只能由着她了。
杨风察觉到身后侄女面色明显不善,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公主现在显然快要不省人事了,所以也不会在乎有没有人行礼,不过杨风可不想让自家侄女在赵云舒面前表现太强的敌意。
一来叶应武能够和赵云舒两人泛舟西湖,说明自家使君和这位大宋信安公主的关系已然非同一般,万事皆有可能,以后叶应武若是做了大宋的驸马,自家侄女还得在这信安公主之下,先科第一次见面说什么不能得罪了。
二来就算是叶应武和赵云舒一清二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