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反应很快,这个时候就是在看谁给叶应武留的印象好,毕竟杨镇可不认为像叶应武这样枭雄般的人物,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决定自己的方向,尤其是当这一边的人表现不佳的时候。
所以杨镇要让叶应武看到,自己这边不是只会用美人计,还是有那么几分真才实学的:“叶相公何须惊慌,这贾似道实际上并没有叶相公想象中那样难以对付,这些年在朝堂上嚣张,主要也是依仗着先皇时候着重培养的党羽人数众多,从而使得大小事宜上面都能够呈现出倾轧之姿态。当今圣上虽然英明,却是贾相公一力保扶登基,所以难免会偏向贾相公。但是只要叶相公据理力争、再加上有某等为叶相公之羽翼,贾似道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把叶相公如何。”
“趁着和贾相公上下相持的功夫,”杨镇话音未落,坐在杨镇下首的外宗正并提刑两浙东路赵吉甫抢在杨亮节之前开口,“叶使君完全可以培养自己的亲信,尤其是叶使君若是能够相助我等夺得新一年科举主考之职,培养出来之进士,既为我等所用,也为叶使君所用,岂不妙哉!”
叶应武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多谢指教。”
杨亮节明显脸‘色’微变,而杨镇和赵吉甫脸上都是流‘露’出喜悦神情。只不过叶应武却是腹诽一声,这些家伙还真以为某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傀儡?让你们去主持科考,然后人才为我所用?骗骗傻子还差不多,可是某叶应武可不是傻子,那些进士也不是傻子。
见到杨镇明显是赢了一局,杨亮节暗含一口怒气,这个杨镇还真是不识相,并且对于当今官家甚是愚忠,否则他们两个姓杨的外戚强强联手,哪里用得到现在来给叶应武笑脸看,真是不可理喻。
正当杨镇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楼下突然间传来喧闹的声音。
只见刚才起身前去更衣(上厕所)的宗室小辈赵由轕惊慌失措的跑上楼,甚至还险些摔倒在地:“走水了,楼下走水了!”
话音未落,滚滚浓烟已经顺着楼梯翻涌上来,伴随着还有火焰****木头制作的楼梯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短暂的平静之后,整个二楼瞬间就像炸了锅一样!
走水了,竟然走水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除了叶应武依旧端坐在那里,所有人都是惊慌的站起来,即使是杨亮节和杨镇都不例外。谁能想到防火措施向来完善的西湖画舫竟然会走水,而且更为可怕的是竟然是从楼梯处点燃的,下面人根本没有办法上楼救火!
大家都是又害怕又担心,谁都看得出来这火焰从下而上,亲卫根本没办法冲上来救援,所以他们除非把火扑灭,否则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这西湖画舫百年以来走水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中午好好地一顿饭说没就没了,晚上这还没有酒过三巡又碰到了这种事情!
火焰升起来的很快,楼下船上的水龙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搬出来,发现大事不好的吴楚材和那些杨亮节等人的亲卫,纷纷带着人开始用水桶挑水,这个时候抓紧把火扑灭再说。
“湖上有船!”站在外面望台上的几名亲卫同时发现了在清亮的月光下出现的影子,纷纷下意识的按住刀柄。
西湖上画舫向来是各有各的一条路线,从来不会重叠甚至距离很近。更何况这几个隐隐约约的影子都不大,而且如同离弦之箭来得很快,根本不可能是慢吞吞的西湖画舫。
湖上空旷,夜晚明月的清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而那一艘艘小舟就像是从水中跃出来的虾兵蟹将,与月光下张牙舞爪。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命令,站在最前面绰绰约约的人影同时抬高手,手里端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
“砰砰砰!”一阵连续而密集的响声传来,望台上已然没有了声响,那几名放哨的亲卫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不过他们临死前终于知道那不是什么书生的折扇,而是夺人‘性’命的劲弩强矢。
有刺客!不用再有人喊,杨亮节他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抄起来本来就挂在一侧的刀剑。而杨镇一眼看见火光中低着头的身影,更是明白了什么,飞快上前一脚踹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赵由轕:“你小子身为大宋宗室,吃里扒外不说,竟然还投靠了贾似道那个‘奸’贼!”
杨亮节等人也明白过来,不过赵由轕是杨亮节这边的人,他可不像这种丑事发生在自己人这里。可是让他失望了,还不等杨亮节说话,胆子不大的赵由轕就已经抱住杨镇的‘腿’,鼻涕和眼泪全都涌了出来:
“杨驸马,小王知道错了,小王知道错了,杨驸马,杨驸马大恩大德,饶了我这条走狗吧,我要是知道······知道竟然说点燃就点燃了,哪里还敢做这事。小王下一次再也不敢了,十万银子全都给杨驸马!”
“十万银子就把你给收买了?”杨镇震惊之余,更是怒火中烧。
没想到宗室当中竟然还有如此败类!
火焰带着浓烟扑面而来,将杨镇等人的脸庞映衬的红彤彤的,显然在气头上,杨镇一脚踹开赵由轕,挥剑刺穿他的‘胸’膛,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