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塈和娄勇都陷入沉思,而李芾接着淡淡说道:“更何况蒙古征服大理不久,大理百姓多多少少也还会有反抗之意识,尤其是当有人支持他们的时候,她们就愈发想要驱赶走这些侵略者。”
“你是说?”马塈脸上神情顿时一变。
“金银,”李芾冷声回答,“资助大理民众、收买大理将领,甚至还可以私下里给他们火蒺藜等火器。”
大堂中马塈等人顿时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让大理自己先乱起来。”李芾一拍桌子,声音冰冷,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让蒙古鞑子根本没有向导带路,甚至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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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巨大的响声从山谷中回响,一块又一块大石从山上滚落,蛮横的将正在通过山谷的那一支运粮车队拦腰斩断,甚至还有一块巨石径直撞断了车头旗杆,黑色的大旗在风中凌乱飘落。
“南蛮子的埋伏!”走在最前面的蒙古千夫长猛地拽紧马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道身影已经出现在山顶上,密集的箭矢呼啸着从两侧山坡倾泻而下,在毫无遮拦的车队当中横扫。
几声爆炸的巨响传来,火光乍现,从山上抛下来的火蒺藜炸翻了前面几辆马车,使得本来就艰难前进的车队彻底停了下来。那名蒙古千夫长脸色铁青,打量四周不断冒出来的人影,还有那一面面迎风骄傲飘扬的赤色旗帜,南蛮子,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南蛮子?!
要知道这一道山谷就位于遂州城外的灵泉山,距离南蛮子控制的钓鱼城有一段距离不说,不远处更是蒙古潜心经营的青居城,除非南蛮子拿下遂州或者青居城其中之一,否则想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在此处设下埋伏,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千夫长只感觉自己心乱如麻,毕竟因为是在自家地盘上前进,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的防备,也没有料到竟然会由南蛮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出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责骂青居城和遂州的哨骑是在全部该死的同时,默默看着这足够青居城三千守军使用半年的粮草毁于一旦。
只不过让千夫长真正感到惊讶的,还不是这突然杀出来的南蛮子,而是南蛮子并没有动用多少火器,在几通箭矢倾泻下来之后,山谷前后赤旗摇动,烟尘翻滚,竟然不知道有多少南蛮子怒吼而来!
一支支神臂弩扬起,箭矢刺穿猝不及防的蒙古士卒胸膛,而烟尘之中一道又一道整齐的身影浮现,他们手中高高举起的长矛如同起伏的浪涛,随着指挥的将军一声令下,同时平举,一支支矛头闪动刺眼的银光。
“合州儿郎们,随某杀!”一名骁将当先驱驰,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身后一面“史”字将旗迎风飘扬,正是合州张珏麾下大将史训忠。
那名蒙古千夫长咬了咬牙,径直抽出马刀:“蒙古好汉,不能引颈受戮,草原上的金雕没有向兔子投降的道理,杀!”
“杀!”护卫车队的蒙古骑兵怒吼着冲上去。
黑旗漫卷,赤旗昂扬,双方就像是两股同样想要淹没对方的潮水,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绽放出朵朵血花,染红大地。
“这支粮队的粮草当真不少。”站在山崖上,张珏并没有在意正在和蒙古骑兵厮杀的史训忠,而是面带笑意看着山下的景象。
身后一名都指挥使点了点头:“是啊,咱们从钓鱼城一路杀过来,虽然胜在兵贵神速,但是粮草转运已经跟不上了,完全靠弟兄们携带的干粮,这样终归不是个办法,现在这蒙古鞑子还真是贴心,知道咱们缺什么,就真的给送上门来了。”
张珏沉声说道:“不是蒙古鞑子贴心,而是青居城本来就粮草不足,咱们突破青居城的时候,里面粮仓都已经快空了,说明蒙古鞑子的运粮队十有**已经在路上了,而想要从遂州到青居城,免不了要过这灵泉山,与其在青居城守株待兔,倒不如咱们现在这里给他织就一个天罗地网。”
那名指挥使笑着看向下面渐渐明朗的战局:“这一战倒是让老史打了个痛快,拿着数千人对付不到千人惊慌失措的骑兵,便宜他了。”
张珏一笑:“青居城一战的战功都让你们几个抢的干净,这小子负责断后,等他来的时候一个蒙古鞑子都没有留下,现在要是再不让他痛痛快快杀上一场,恐怕对某就要有意见喽!”
“不过话说回来,这飞雷炮还真是一等一的利器,属下能够在两个时辰内突破青居城,虽说和蒙古鞑子守卫松懈有关,但是却也少不了这飞雷炮的功劳。”指挥使回想起之前的战斗,忍不住暗暗咋舌,“有如此火器,难怪明王殿下能够横扫江淮,让蒙古鞑子哭爹喊娘。”
“这是明王起家的东西,也是天武军压箱底的宝贝,能够给某,也算是明王对某的信任了。”张珏喟然一叹,“没想到某这个不过是和明王殿下几面之缘的人,能够得到殿下如此提携,从合州知州一路扶摇直上,成为和高老将军并肩执掌川蜀军之人,实在是幸甚至哉。”
指挥使却是摇了摇头:“将军,您可看错了,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