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审讯程阳交代很干脆,基本上警察问什么他答什么,很是配合,硕博到来之后,看着审讯的结果,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但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疑问,单单是一点琐事,就能够让此人下这么重的手,这有些不现实。
做完笔录后几乎大半个上午都快过去了,陈雯如坐针毡,心里很是难受,在担心硕放的同时,更多的是希望硕放快些苏醒过来。
硕放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颊上的淤青还尚存,血液已经凝固结痂,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只有他一个人,陪着他的只有无尽黑暗。
独自一人走在无尽的黑暗中,那种渴望看到光明的心情,变得极其奢望,他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很累这条路没有尽头,仿佛路的尽头就是黑暗。
忽然他眼前一亮,望着远方依稀朦胧的光亮,慢慢走去,那是一盏灯笼释放出的光亮,只不过那盏灯笼中蜡烛已经快要燃尽,过不了多久就要熄灭,他开始恐慌害怕起来。
“呵呵呵……硕放你来追我啊……”一串串清脆如同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陡然传出,硕放定睛一看居然是陈雯漫步在花丛中,那俏皮可爱的模样,让人看了如痴如醉。
借着依稀尚存的烛光,看到陈雯身居花丛中被他追着的模样,不过仅仅过了片刻,那蜡烛便彻底燃尽,最后一抹光亮和而陈雯的身影也逐渐被黑暗吞噬。
硕放眼前再次回归黑暗,他害怕失去,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尽头,和盛晨莫石的那么多年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脑海里,慢慢的浮现着,而他的意识也有了一丝清醒。
“唔……”硕放在昏迷不醒两天之后,发出的声音让彻夜未眠的舒雅很是激动,“医生,医生我儿子他好像知道疼了,刚才梦呓了一声。”
闻讯赶来的医生,见硕放意识逐渐恢复清醒,急忙给硕放打了一针镇定剂,“告诉王医生尽量今天上午安排手术,病人内耳道的淤血已经压迫内耳神经,必须马上处理,通知耳鼻喉科的邓主任,让他主刀病人的耳膜穿孔修补手术。”
一切安排好了以后,硕放在做过青霉素实验,验血,心电图等一系列的手术的常规检查后,便送进了手术室。
期间程阳的家长也曾到医院来,赔礼道歉,承担硕放的医药费,想要私了这件事情,被硕博直接拒绝。
好在学校方面和公安机关方面出面调解,否则只有十六岁的程阳,就真的从此背上一个污点,走上社会也有着诸多束缚。
而硕放家人方面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在公安局待了两天后,程阳被保释出来,同时也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冲动,心里很是懊悔。
他想开了很多事情,再出事的第三天,他扛上了行李南下广东,一个人外出打拼去了。
当身上的麻醉逐渐被疼痛取代的时候,硕放慢慢的睁开了已经两天都不曾睁开的眼皮,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想动却发现根本无法移动身体。
“儿子你别动,刚做完手术躺着吧。”
“妈……这是哪里啊……”
“医院啊!”
“为什么我耳朵那么痛。”硕放一说他的耳朵痛,舒雅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从硕放进入手术室开始,整整过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才从手术室出来,这段时间对于舒雅和硕博无疑是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一段时间。
煎熬,急躁,不安,担心,各种复杂的心情,萦绕在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所幸的是手术很顺利,耳膜修补也尽可能的才用了微创,只是医生也不好说术后的左耳听力会如何,一切要等到术后一周才可以下结论。
时间好不容易到了礼拜五,刚一放学莫石和盛晨,陈雯,杨心怡。萧若凝几个人买了些礼品,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小晨,小石头你们怎么来了啊!”舒雅正准备去医院餐厅给硕放买点饭吃,还有走到电梯口,便一眼瞅见了盛晨几个人。
“阿姨我们几个来看看硕放!”
“好好!你们说会话吧,阿姨下去买点饭,都别走了,在这里一块吃。”
“别,阿姨我们只是来看看,过一会我们就走了,毕竟末班车还有一班。”
“妈你下去买饭吧,顺便帮我买个帽子,我的头谁给我剪的这么难看!”硕放有些气恼,突然想起来舒雅为什么不让她照镜子,还有摸头了。
“咋啦,不就是剃了个光头吗?见到女同学不好意思了是吧。”舒雅开玩笑道,不多时便起身下楼给硕放买饭去了。
“硕放对不起……”陈雯看着硕放此刻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涌出,而面对她的道歉,硕放却一脸的漠然。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是喜欢程阳吗,你不是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吗?”一连两个问题,直接让陈雯哑然低着头抽泣着。
“硕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雯子不是那样的人,你错怪她了。”萧若凝开口替陈雯解释着。
殊不知硕放此刻激动,“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硕放你……”
“心怡没事,他让我走我就走啊。”这句话陈雯说的很平静,心里却十分难过,不过看到硕放没有大碍,她那颗为硕放担心了几天的心,此刻也终是放了下来。
陈雯正准备离开,杨心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当面质问硕放道“你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雯子!”因为硕放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故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