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襄阳境内,一片春耕农忙之象。
襄阳依山伴水,如今一番扩建修筑,又有刘修强兵阵列,通商兴农,水道可向吴,山路可入蜀,出关可到长安,北上可去兖豫之地,这一番来去往返,可是让襄阳得益不少。
更何况,自去岁入冬到今日,数月过去,天下几无战事,有机灵的商贩已经看出,征战连年之后,这段时间诸侯该是要休养了,既然如此,若他们还不趁机走走商捞上一笔,那真的是没眼力见儿了...
于是,襄阳商贩更多了!街上来往的百姓多已没有了苦色,只因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们便懂得努力。
……
“去岁各地皆开始清点百姓户口,粮草数目,如今已过数月,可都结算?!”
楚公府内,刘修随口问着房玄龄,民生这方面一向是他在管着的。
“禀主公,荆南、交州、豫章等地,经数年之功,如今其中的百姓多以清点迁徙。巴蜀和荆北则由于刚下不久,又多山川险地,故如今尚在迁徙清点那些躲入山中的百姓。”
房玄龄一边沉思,一边说着,“至于南中,主公定下的诱使百姓至交州沿海的策略,怕是难以奏效!尤其永昌郡内的百万百姓,他们东南面临近掸国与骠国,又有丝绸之路在境内,其中商贸往来,已经能够自给自足,几乎形成南中小国,若要以利诱,实在困难!…”
“且,近日来,永昌郡内那些哀牢国旧世族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想必是受了有心人挑唆!”
“永昌?!”刘修对于永昌记忆并不多,但也知道千百年后,那里有部分为缅甸所有,“看来永昌百姓的心中,并无大汉国的概念…”
“这样,”刘修神色转冷,下令道:“玄龄,你于我下道令,让于老封赏此次入蜀有功的南中将士,而后将他们交由李恢、吕凯、孟获等人,让他们回震南中,相信暂时该是出不了什么乱子!”
“喏!”房玄龄躬身应下,却又道:“只是,将南中的兵马遣回南中,那巴蜀的兵马怕是不足?!”
“无妨,有于老镇守汉中,相信不会出问题!”刘修摆了摆手,放心说道:“巴蜀如今更重在’治’,而非兵马强’震’,不过只于老一人,怕也应付不来…”
“主公,前些日子,李晟将军曾为刘贤表功,言其才能上佳,可用!”房玄龄看着,拐着弯笑道。
“哦?!”刘修眼前一亮,指着房玄龄道:“玄龄就会拐着弯的出谋…”
“既然如此,那玄龄你帮我传令李晟将军,让他即可启程去往巴蜀,帮着于老镇守成都,一面回顾南中,一面帮衬着汉中!”
“至于武关,就交给刘贤和傅彤二人!本公也相信李晟将军的眼光!”
“喏!”房玄龄正要受命而去,却猛然听见刘修忽然眯着眼,又道:“哦…对了!”
“本公听说去岁汉中之战,那庞羲不仅耍心机争夺战功,还在汉中平定之后,时常不满封赏的结果?!”
房玄龄一愣,随即说道:“确有其事,不过多为谣言!”
“恩,既如此…”刘修冷笑着沉吟了片刻,才说道:“玄龄你也于我一同传道令去,让庞羲为主将,杨再兴为副将,率兵一万,镇守上庸!”
“上庸的黄忠将军,磐哥等人,则让他们回襄阳来,我有其他要务交予他们!”
“喏!”
“本公最不怕那些蝇营狗苟之徒,环绕身旁!到要看看他打算如何做?!”刘修冷笑着自言自语。
长安翻山越岭,可到上庸,虽然山道难行,但终究是一条路,而且,刘修给了庞羲一万兵马,又让杨再兴在旁制衡,他倒是真的想知道庞羲还会怎么做…
房玄龄领命而去,刘修继续埋头批改其政务,只是没多久,他又想起一些事儿来,转过头,看向长孙无忌,“辅机,南阳诸世族进来如何?可有什么异动?”
“自从主公下令扩建襄阳之后,各家世族可是竞相出力,钱粮捐了不少,”长孙无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他们倒是识趣!”刘修轻哼一声,道。
“这是自然,这些个世族,若没有点这些最简单的’识时务’,只怕也维持不到今天。”长孙无忌叹气道:“只可惜了这次的机会,没能借此打压一部分世族。”
“算了,总会有机会的。”刘修也是叹气道,“先让我军修生养息一段时间,待得军粮齐备,兵马其集,还怕他们动乱?!”
“主公明鉴!”长孙无忌笑着赞道:“正如主公所说,那些个世族,见到主公兵强马壮,就连前些时候的那些谣言也是直接无视了…”
“辅机说的是那些【楚公聚世族,他日一朝诛】的谣言?”刘修转过头看向长孙无忌,诧异道。
“正是,主公不觉得这谣言来得巧吗?!”长孙无忌严肃道。
“确实巧了…”刘修闻言,细细一番回想,才道:“永昌郡的哀牢国旧世族人心动荡,海上商路的郑和碰上了扶南国的截杀,汉中、巴郡、阴平等地的几大氐族也频频动作,就是南阳本公脚下也起了谣言…”
“这是欺负本公年纪小,还是觉得本公根基浅了…”刘修脸上一片杀机,冰冷若水。
“主公莫恼…”长孙无忌劝道:“那南中永昌本就部族交缠,不尊号令,益州的氐族也需整治,海外小国也是主公目标,南阳世族更是主公一心要平的…”
“如此一一说来,其实这些对主公来说都只是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