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之中完全没有了宗教的庄重感,反而和战地医院一样收容着之前被战争波及到的那些平除了受伤的人之外,还有一具具尸体摆在里面,他们全是城里的平民。
当时塞尔柱大军攻入了城内并没有遵守不对平民开火的战争公约,许多人都亲眼见证了那些杀红了眼的突厥人的杀戮行为。但是更重要的却是,驻守在内城区的那些宪兵队不仅没有去拯救那些平民,反而将他们的枪口对准了原本应该保护的人。这里很多人都是在试图进入内城区避难的时候被无差别的机枪扫射,巨大的伤亡使得此时的法布尔医生也觉得压力很大,毕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就算是有一旁的叶卡琳娜帮忙的话也是根本忙不过来。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铿锵有力的步伐,那就不是普通人的脚步声那是军队才有的气势,肃杀的气氛登时间令所有人感到非常紧张。
“那是——”虽然说突厥人已经被击退了,但是局势究竟发生怎么样了,他们也不知道。
“砰——”的一声,教堂的大门直接被粗暴地推开来,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直接传了进来。唯一让平民们松了一口气的仅仅是他们穿的军装是特拉比松王国的而不是塞尔柱汗国的罢了。
然而这些士兵们却根本没有任何让市民们觉得安心,那些神色冷漠的军队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些被战斗波及而伤亡惨重的平民便径直走了进来。
“起来,走开!”几名士兵手里拿着枪驱赶着坐在门旁手上的平民,原本教堂里面便已经挤不下人了,可是这些军人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你们闯进来干什么,难道看不出来这里已经是收容所吗?”这时,一名市民愤怒吼道。原本就受了一肚子气的他们看着这些粗暴的军人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军人本来就有保护平民的义务,可是这些贵族的爪牙却居然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难道说是收容所,我们就不能进来了吗?”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军人的背后蓦地响起,随即军队便向两边靠了过来让出了一条道路在中间。
脸上带着浅浅笑容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走了过来,而这人正是安多普利斯。
贵族高傲的气势立时间便让所有面对他们的人喘不过气来,这就是上位者在权力之争之中培养出来的浑然天成的威势吗?那种威压连罗斯侍卫们也觉得非常紧张,这个男人绝对是很危险的存在。
“再问一遍,难道说收容所,我们就不能进来吗?”安多普利斯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名平民,明明神色十分平淡,声音也十分平缓,然而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空气要凝固了一般,根本无法喘息过来。
“你……”
男人惊恐地看着安多普利斯,声音颤抖,正当那个平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从军队里走出的一名士兵直接猛地一拳将其打倒在地上,不是别人,正是西尔维娅的兄长瓦伦斯!此时的他居然穿着一身王国的军装,这一看真的完全没有认出来。
“下贱的东西,谁允许开口的。”瓦伦斯冷眼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上的平民,对着身后的那些士兵们道:“将这里所有无关的人全部赶走!”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做!”登时间愤怒的平民们也根本不管之前的恐惧,发出了反抗的声音。但是才刚刚张开嘴巴,冰冷的枪口便直接伸了进去,硝油和火药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然而被挟制住的民众却连动都不敢动。他们大多数都居住在下城区,是这个社会的主体可也是最底层,徒然有一个公民的身份可是却根本不会被放在眼里,死一个也不少,活一个也不多。草芥一样的人民自然不会被放在心上,他们除了将一天辛苦所得花在生活所需其他的都要被征收作为军费,而企图参军去改变命运更是奢望,只有在上城区的那些市民阶层才有这种资格。
“你们想干什么?”这时候,罗斯的侍卫们也忍不住将自己的武器上膛和特拉比松的士兵们对峙起来,对方的种种行径连他们这些外来者都觉得无法忍受了。
“哦?你们……好像是和查士丁殿下一起来的人啊!”安多普利斯发出了淡淡的笑声,却丝毫没有愉快的意味,男人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上前去,打量着那些罗斯侍卫们。
“请不必那么紧张,说起来如果不是骑士王殿下的话,今天这座城市恐怕已经沦陷了。诸位可是特拉比松的恩人,我想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安多普利斯的话中貌似友善,可是在迪凯雅特的眼中却如同笑里藏刀,他见识过这种表情,上一次看到正是出现在那位上任诺夫哥罗德大公亚历山大·聂乌斯基的脸上。
罗斯卫士们可没有任何放下武器的意图,而安多普利斯却似乎并不在意。
“那好吧,你们放下枪!”男人对身旁的军队下令道。
而安多普利斯一声令下自然没有任何人违抗,他们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而安多普利斯也半举着手微笑地解释道:“看到了吧,我们并没有人任何的恶意。我只是想要来看看安格罗斯国王罢了。我想他现在就应该在这里才对吧!”他还暂时不想呀和骑士王的人撕破脸,康士但丁既然用他的实力证明了一切,那些墙头草一般的贵族们也一定会站到他那一边,在想除掉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这种情况下还是一切尽可能避免武力解决。
而这时,法布尔医生站了起来,看着安多普利斯没有任何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