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自己有点心神不宁,何芷兰习惯性的伸手摸摸自己腰间荷包的带子,没想到伸手摸了个空。脚步停在原地,皱紧了眉头,她转身往回走。
身后跟着的丫鬟也被何芷兰的动作一惊,她小心地问:“秀,可是少了什么东西?”说完这句话她有点紧张,如果是以前她也能上前仔细问问。可是这两年秀严厉了不少,也不像以前一样肯与她同塌而眠同桌而食了,甚至伸手让自己的离着远一点。
“我的荷包不见了,帮我好好找找。”何芷兰眼睛扫视着花园的这条路,她刚刚去给母亲请了安,回来的时候路过花园想着这边的凉亭要凉快些要乘个凉,没想到一伸手就发现东西丢了。
小丫鬟也想起那个荷包了,那是秀三年前亲手绣制的,当时何芷兰的手艺非常一般,绣出来的东西也仅仅是能入眼而已。那个荷包是她绣制出来最好的东西,也是何芷兰最重要的东西,白天从不离身,夜晚的时候也是放到枕头边上。有一次府中洗衣的婆子误把那荷包与衣服一起带走了,何芷兰亲自去把东西取了回来。没想到今天居然丢了,丫鬟赶紧一起帮忙寻找。
来来回回的找了整条路,何芷兰的心情已经可以说是焦躁了,快到母亲的院子了,何芷兰看一身白衣的老道的影子,对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淡粉色的丝带从指缝里面垂落下来,很像是她的东西,何芷兰大步往前走,小丫鬟低头跟在何芷兰身后。
“道长”,何芷兰笑着和老道打了个招呼,这两年她没少吃对方的汤药,着实让人费了不少的心思。
老道看着眼前的少女说:“何夫人说让我帮忙看看屋里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异常。这可是我的当家本事,没想到这一看还真给赶出去了两只许。”
“那我母亲?”何芷兰移开放在对方手心上的目光,难掩担忧。
老道笑笑,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夫人没事儿,那两只许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人给发现了,这也幸亏令尊当年是状元郎。这房子过了这么久还有一种清正之气……”
原来是虚惊一场,何芷兰向道长手中望了一眼,看着粉色的丝带说:“道长,这是何物?”
老道笑笑,展开手心,里面卧着的是一根细窄的丝带,很像自己前两天系在荷包上的。
看何芷兰疑惑的神色,老道解释道:“这许就是靠着这丝带寄居在这气势清正的府邸里。”
他天生当了几年的神棍,吃吃喝喝的时候像个流氓,有几分活佛济公的自在。何芷兰也辨不出这句话是真是假,想着出家人不打妄语,何芷兰行了一礼,“小女先告辞了。”
在人走之后,老道脸上的笑意也没了,他重新把刚刚放下的手抬起来展开。他宽大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不久之前何芷兰丢失的荷包,粉色的丝带系在白的上方。这哪里是什么许的寄身之所!
老道刚刚没说谎,他却实是帮丞相夫人看了看家宅,也顺手捉了两只许。不过那两只许在刚刚到了他手心就被他单手掐死了,寄居之物也被扔到了火盆里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