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子涛把东西看了一遍,大娘就有些期待地问道:“小兄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本来,孟子涛是想吓唬一下大娘,好把这件摆件收入囊中,不过,他到底不是专业做铲子的,心也没有那么黑,说道:“这是古时候的一个铜摆件。”
“不是死人用的?”大娘惊喜地问道。
“这个也不好说啊。”孟子涛含糊其词地说道,他虽然因为良心上有些过不去的原因,并没有欺骗,但他可没那么高的觉悟,心里还是想要得到这座摆件。但如果欺骗,他又还没那么厚的脸皮,只能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来。
“这样啊。”大娘显得有些犹豫,她心里对这种地里挖出来的东西还是很忌讳,所以当初老伴从地里挖出这东西之后,她就一定要把东西给扔了,但老伴就是不肯,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得知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心里就纠结起来,既想趁今天孟子涛在,把东西卖了贴补家用,又担心这么做让老伴生气。
孟子涛担心鸭子飞了,说道:“大娘,这件东西你卖吗?”
“我……”
大娘刚想回答,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大喝声:“卖什么卖,你这败家娘们,给我回去!”
说话间,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快步走上前来,一把从孟子涛手中夺下了摆件,带着大娘气呼呼地走了。
孟子涛很想追上去,问他们把东西买下来,但想想还是放弃了,因为那么做的话,对方很可能更加不会同意把东西卖给他。
孟子涛有些埋怨自己,既然是生意人,为什么还要沽名钓誉,只要自己没有强买强卖,不就行了吗?现在到好,走了一件宝贝,想想还真可心痛的。
再想想,孟子涛心里又有些释然,就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就又有村民拿着东西给他鉴定,不过基本都是比较普通的玩意,不值什么钱。
看了三四件玩意后,又有一位村民递给了孟子涛一只小碗。
东西拿到手中,孟子涛心中一震,这根本就是一只兔毫盏啊!
兔毫盏其实是宋代常见的黑瓷茶具。状如倒扣的竹斗笠,敞口小圆底,小者如小碗,大者不超过中碗,风格厚重粗朴。因产于古建州,故又称“建盏”。
建盏之所以又称兔毫盏,是因为建州的黑瓷茶具中,有一部分并非纯黑,而是黑釉面里夹杂着均匀的银色或者黄色丝缕,状如秋天的兔毫。这也是建州黑瓷的最大特征。
兔毫盏的那些兔毫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釉斑,在宋代时尚无法人工制作,纯粹自然生成,因此一窑数万件黑瓷中也许就只有一两件窑变珍品。当时就稀少,如今存世更是屈指可数,就成了国宝级文物。
孟子涛手中这只茶盏釉面颜色绀黑如漆,温润晶莹,釉面上布满密集的筋脉状白褐色纹饰,犹如兔子身上的毫毛一样细,其纹理清晰,细腻流畅,在阳光下看起来还闪闪发光。这些正是兔毫盏的特征。
当然,兔毫盏虽然珍贵,但因为是自然生成的,品质也有好有坏,孟子涛手里的这只兔毫盏并不是顶尖的品种,但以价值而言也不低,和先前的那件摆件差不多。
确认了兔毫盏的真伪,孟子涛不想再让这件东西飞了,如果那样的话,他还下乡收货干嘛,早点回去得了。
“这东西老是老,不过是个黑瓷的,你觉得好看吗?”
“还行吧。”村民笑着说道。
“这也是地下挖出来的吗?”
“哦,差不多吧。”
“地下挖的东西不太吉利,你留它干嘛?”
孟子涛也不说这东西是不是明器,但这样的话还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那村民不禁担心起来:“那你给个价,东西就卖给你算了。”
“这样的黑瓷小碗能值多少钱?”孟子涛喃喃自语,好像在踌躇到底要给多少钱,其实这话是说给对方听的。
马上,那村民就说了价格:“我这东西比先前那笔筒要看好吧,那个能都卖两百块,我的怎么着,也得卖三百块吧?”
孟子涛还没开口,先前那个中年男子就不乐意:“我说强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这东西浑身黑不溜秋的,能有我的好看?”
“黑不溜秋又怎么样,我的至少是瓷的,你那个是什么做的?”
村民嗤笑一声:“再说了,这瓷的东西最容易碎了,一不小心就会碎了,我觉得三百块还说少了呢!”
见中年男子还准备再说,孟子涛连忙说道:“大家和气生财,我出三百总行了吧?”
说完,他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后就准备迅速离开。
一般来说,铲子都有个习惯,得了好东西,就一定要迅速离开,免得遇到对方反悔。毕竟这年月资讯发达,万一有人知道东西的真实价值,可容易坏了生意,而且又不占主场优势,最后肯定是买家吃亏。
所以,哪怕对方还有什么好东西,也要等一段时间再过来收。
正当孟子涛心急想要离开时,那中年男子就把他拦了下来,说道:“小兄弟,还请稍等一下,我邻居也有东西要卖!”
孟子涛虽然暗自着急,也只能留下来等着。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中年男子的邻居拿了一只粉彩碗过来,孟子涛一看是民国时期的,不值什么钱,也懒得收,就推辞道:“你看这碗口有些破了,这种东西可不容易卖出去。”
中年男子连忙劝道:“他老婆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