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先坐会,喝口茶再说。”孟子涛笑着说道。
老杨摆了摆手:“不了,那边还等着我呢。你先帮我看看这是宣德本朝的,还是康熙仿的?”
孟子涛应了一声,就拿起了老杨放在桌上的花卉碗,而杨喘了口气。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对瓷碟,眼睛就转不动了。
“杨老,东西现在还不是我的,你想看的话,暂时不能上手。”孟子涛注意到老杨的动作。就笑了起来,心道:“要是老杨知道了,这是张右年推到我这来的,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嘿嘿,你帮我拿着应该没问题吧。”老杨有些不好意思地提了这个办法。
“那你这只花卉碗呢?”孟子涛笑问道。
“嗨,让他再等一会呗。”老杨无所谓地说。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行,反正是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过,正当孟子涛拿起瓷碟时,漆雕海阴沉着脸走进店里。他看到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微微一怔,不过也没太在意,就回了原位。
孟子涛问道:“漆雕先生,我这位朋友想看看您这对瓷碟,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事。”漆雕摆了摆手。
老杨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表示了感谢,之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这对瓷碟上。
孟子涛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朋友那边怎么说?”
漆雕海郁闷地叹了口气,说:“就像你说的,他那边确实要先出钱。而且东西如果被鉴定是真什么前期展览费啊,保管费啊,这个费那个费杂七杂八加起来。居然要我五万块钱!”
“后来,我又找别的朋友打听,结果他除了骗我之外,还骗其他人,而且加起来,已经被他骗去了将近十万。想想一个人为了钱。居然连亲朋好友都骗,想想都觉得可恨。”
对于经常在古玩市场听到奇葩事的孟子涛来说,这种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因此只是符合了两句,就问道:“漆雕先生,现在价格方面怎么说?”
“这个……”漆雕海有些迟疑,说道:“我还真没什么数,要不您给个意见吧,行不行?”
孟子涛摇了摇头:“您还是先说说您的心理价位吧,如果相差不大,咱们再商量。”
虽然东西不错,大家都喜欢,但他还是恪守规矩,毕竟他又不认识漆雕海,谁知道到底是卖古玩,还是摸行情估价格?
漆雕海挠了挠头,说:“我是真不太了解行情啊!”
老杨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笑道:“也就是孟掌柜不计较,要是别人的话,你说这种话,非得把你打发走不可。”
“为什么?”漆雕海讶然道。
“很简单啊……”老杨把相关的规矩说了一遍:“而且,如果买卖双方因价格分歧没有成交,卖家另找下家洽商仍未成交返回第一位买家那边时,第一位买家一般也不会购买了。”
漆雕海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
“不知者不怪嘛,您这……”孟子涛笑了笑,又看向了那对瓷碟。
“容我想想。”漆雕海沉默了片刻,说:“六十万,如何?”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老杨就抢先说道:“这位先生,请你稍等片刻,我和孟掌柜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可以。”
老杨向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走到了隔壁的会客室。
“杨老,你不会是想要那对瓷碟吧?”孟子涛笑着问道。
老杨嘿嘿一笑:“想是想要,不过我可没那个胆子。”
老杨的话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杨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对赃物,你说我敢不敢要?”
“赃物?”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
“是的。”老杨点头道:“我一位庐州的藏友,他有一对一模一样的瓷碟,不过半个月前,和家里的一些东西,一起失窃了。我刚才看到它们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同一窑出的。”
“不过,我朋友那对瓷碟,做过科学鉴定,在碟底各取了一点样本。刚才那对瓷碟底部。不但有相同大小的取样痕迹,连位置都一样,你说如果不是相同的话,怎么可能?”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其实,还有一件奇怪的地方,他先前跟我说,是张右年老师介绍他到我这里来的。”
“不可能!”老杨直接摇了摇头:“像这样的精器,哪怕我买不起。老张再怎么样也会通知我一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直接把他推到你这来的。”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孟子涛奇怪地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说着,老杨就拿出手机,拨打了张右年的电话。
“老杨,什么事啊,是不是叫我喝酒了?”
“喝酒的事情一会再说,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
“漆雕海。”孟子涛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对,漆雕海的人。”
“认识。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让他到孟掌柜这来?”
“我确实让他到孟掌柜那去了啊,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他拿的是‘高老八’吧?”
老杨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了愣,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啊!你个老张,亏我这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