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是黑铁山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清醒过来，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情绪，此刻他们总算知道，为何轰隆声和震感能够传到百里之外的终夏城。
烟尘散开，两人面前的场景总算清晰了一些，那是一片黑色的废墟，碎裂的石块铺满了整片区域，杂乱却又触目惊心，横向延伸出视线之外。
“黑铁山脉，全塌了......”华山轻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显然，直到此刻他的心情仍是难以平复。
“黑铁石硬度极高，就算是灵师想将其破开都很困难，照理说没有坍塌的可能才是，那为什么这么广阔的一片山脉又会全塌了？”
华山摇了摇头。
林泽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要不过去看看？”
“当然得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寻出一些宝贝哩。”
两人慢悠悠地朝废墟行去，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震撼还留下些心悸，他们看起来有些紧张，连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
来到废墟之前，华山蹲下有些发胖的身子，从地上拣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黑铁石，细细打量了起来，而后道：“这些黑铁石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话音落下，华山忽然听到身边响起有些粗重的喘息声，他抬头看了林泽一眼，只见此时林泽的身体正在微微地颤抖着，忍不住问道：“喂喂喂，你怎么了？”
林泽看了他一眼，颤声道：“难道你没感觉到吗？这里有能量残留的气息，很可怕......”
华山微微一怔，站起身来，细细感受之下果然发现这里的空气有些异常，其中似乎蕴含着极其狂暴的能量元素，身处这些元素的包裹之中，他忽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渺小，渺小到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林泽道：“有能量残留，也就是说，黑铁山脉并不是自然坍塌。”
“你的意思是......是人为？”
话一出口，连华山自己都觉得有些愚蠢，黑铁石本就是一种极其坚硬的材质，就算是灵师出手也不见得能将其破开，得需要多强的力量，才能使整座黑铁山脉化成废墟？
然而，林泽却肯定了他的这个想法，点头道：“很有可能。”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别傻了，如果真是人为，何等级别的强者才能做到？”
“或许是......圣灵。”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华山微愣了一会，而后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荒唐的念头，说道：“地震的源头已经找到，继续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不如我们回去吧，好好再喝上一顿。”
林泽看出了华山的畏惧，却并不点破，因为他也同样有些逃离的冲动，说道：“确实没什么意义了，走吧走吧。”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而后深深看了眼前的废墟一眼，转身踏出了脚步，他们的脸色并不难看，可心里却都根本无法平静，因为先前那可怕的猜想还让他们心有余悸。
虽然飘荡着两人的脚步声，但这一片废墟却还是显得异常安静，安静中透出丝丝诡异的味道，离废墟越来越远，两人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却骤然出现在空气之中，如一把疾射的箭，径直穿过十数丈距离，刺向行走当中的两人！
华山和林泽察觉到了这道气息，同时转过身，体内灵力急速涌动起来，而后近乎疯狂地喷涌而出，狠狠撞向那一道气息。
然而两人叠加起来的灵力却根本无法拦住那道气息片刻，顷刻间便被撞成了能量碎渣，气息罩在了两人的身上。
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之下，极致的寒意自两人心底升腾而起，他们发现，非但体内的灵力无法再流动一寸，甚至连身体都是无法动弹，他们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这道气息只要轻轻一压，便能将他们碾成碎片。
他们怕了，后悔了，可这些情绪在这时候没有任何用处，更不能让他们脱离这道可怕气息的限制。
而在气息锁定两人之后，整片区域却陷入了沉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有一阵轻微的响动在废墟之中传出。
响声越来越大，两人的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堆高高的乱石颤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却又回归平息。
平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华山和林泽又一次瞪大了双眼，眼睛中充斥着惊骇之色，像是看到了鬼似的。
隐隐有白光亮起，那堆黑铁石便像是熔化了一般，彻底消失了，没有再留下丝毫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白光彻底暴露在两人眼前，他们发现那是一种很妖异的白色火焰，很柔和，所以并不显得刺眼。
白色火焰聚拢而后消散，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那是一名模样极其狼狈的青年，罩在身上长袍多处破裂，头发散乱，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而他手上还抱着一个人，一个不像人的人......
青年连站立都有些不稳，身子晃了晃，但却始终没有倒下，他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稍稍松了口气，而后把目光落在华山和林泽两人身上，艰难地踏出了脚步。
直到这时两人才总算回过神来，竟是发现，让自己无法动弹的那道气息，竟是从眼前这名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
随着青年的一步步接近，两人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时间不长，青年来到他们身前，脚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