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光直冲云霄,似乎照亮了整片天空,同时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声音传出很远很远,至少保证留守血战山的成员能够听到。
斩诺回到了聂火夜身旁,在他们身后,血堂的成员快速集结,他们身上穿着深红色衣袍,跟凝固的血一样的颜色,他们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疑惑,可这种疑惑却并不影响他们的纪律和行动,很快,一座整齐的方阵摆在了石堡前。
方阵散发出一股极致的肃杀血腥气息,在这股气息的影响之下,似乎连四周的空气都因为惊惧而变得凝固了起来,只有鲜艳艳的血才有可能磨砺出如此可怕的势,而这便是血堂能够坐稳喋血山的原因。
斩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虽不慌乱,可眉宇间却透出一股有些压抑的沉重之色,他看向聂火夜,说道:“堂主,门中战力已经集结完成,传讯也已发出,血战山那边的成员应该很快便能赶过来。”
聂火夜依旧仰着头,看着那片昏昏沉沉的天空,眼中先前所流露出来的情绪都消失了,恢复了属于她的冷厉肃杀,她冷静得太快,以至于斩诺觉得有些惊讶。
她的嘴角泛起一道冷冷的笑容,其中更是透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说道:“就算这片大陆真的有人能够吃了我们,那我们也该露出我们的獠牙,在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从灵魂之力传回的感知当中,围住喋血山的势力实在太强太强,强到连聂火夜都没有一分一毫守住血堂的信心。
在对方身上啃下一块肉。
聂火夜想不出任何应对的方法,那么这便是方法!
“堂主,我实在想不明白,战域这片土地究竟有哪方势力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竟然能够搬出如此庞大的灵尊队伍,而且,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聂火夜依旧看着天空,说了一句跟凌令飞相同的话:“出现在战域的势力并不一定就出自战域,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但既然围了喋血山,便不会是来找我们喝酒的。”
她的目光总算从天空上移了开来,看着斩诺,很认真地说道:“斩诺,有件事我要拜托你。”
“堂主,你说。”
“他们太强了,其实你和我都很清楚,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够做的也只是像我说的一样,啃下他们的一块肉而已。”聂火夜说道:“之所以要让留守血战山的成员过来接应,也只是想要撕开一道缺口罢了。”
斩诺隐隐猜到了聂火夜的目的,他脸色一变,说道:“堂主,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聂火夜直视着斩诺的眼睛,冷厉和肃杀之中夹带着平静,说道:“等缺口打开,你要做的事很简单,把我娘他们带出去,带他们去找曲风。”
“我拒绝!”
“你不能拒绝,因为这是我的命令。”
斩诺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甚至连脸都变得扭曲起来,喝道:“堂主,你的意思是要我抛下血堂独自活下去吗?我走了的话,你呢?”
“我?”聂火夜轻轻笑了一声:“我可是血堂的堂主,你觉得我可以离开吗?”
斩诺的身子微微一僵,他很想反驳聂火夜,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啊,她是血堂的堂主,她那并不宽厚的双肩上压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又怎么能逃呢。
就在这时,一道轻轻的脚步声忽然在石堡前响了起来,声音的源头和石堡之间似乎有很远很远的距离,可是每一个人却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他们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铁锤狠狠砸了一下似的,说不出的压抑,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聂火夜收敛了笑容,静静站在血堂的方阵之前,红衣如血,在风中轻轻扬动着,发出呼呼的声响,她在等,等那些人的到来。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片刻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无数道身影出现在了血堂众人的视线当中,他们身上都穿着灰色的长衣,比战域天空的颜色还要更深一些,透出一股死寂的味道。
为首一名身材魁梧的灰衣人走了出来,他轻轻抬头,露出了兜帽之下那张粗犷的脸,脸上一道道旧伤疤泛着红色,看起来凶悍异常,毫无疑问,他的名字叫战凌悟。
战凌悟的目光落在聂火夜身上,似乎没有想到站在血堂最前方的会是一个女子,他轻轻皱了皱眉,可紧接着却又笑了,露出一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请问这里是血堂吗,请问你就是血堂堂主聂火夜吗?”
聂火夜蹙了蹙眉,说道:“是我。”
战凌悟似乎很满意聂火夜的回答,点头道:“很好。”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血堂所为何事,是想要跟我们争一争主宰者的位置吗?”
“主宰者?嘿。”战凌悟脸上满是嘲讽,他笑了一声,说道:“所谓的主宰者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称谓罢了,我们可不在意这些东西。”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很认真地想着什么,而后改口说道:“这么说其实也不算太对,我们还是在意主宰者这个称呼的,不过我们的目标可不是这里,而是......中界的中央。”
“中界的中央?”
聂火夜冷厉的目光微微一凝,中界的中央是一座城,名叫圣城,圣城之上有一座岛,名叫圣岛,圣岛便是灵师工会所在,也就是说......眼前这些人的目的竟是灵师工会?
拿灵师工会当作目标,他们疯了吧?
战凌悟饶有兴致地看着聂火夜,笑道:“看聂堂主的样子,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