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圣大人,怎么了?”
天王圣把搁在耳边的晶球放下,说道:“我知道轩阎和那支圣军的踪迹了。”
“他们不是退回到了中界?”
“不是,他们隐藏了气息,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一个大迂回,杀入月葬山,杀了我们留守的人,还毁了御神阵,并且放了一把大火。”
“什么!”黄王圣惊呼一声,瞳孔剧烈跳动,涌动着强烈的惊惧之色。
月魂殿确实足够强大,但灵师工会的实力也同样不容小觑,月葬山作为月魂殿的大本营,是整个月魂殿的根,如今这个根被轩阎一刀斩断,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他们能退到哪里?
天王圣沉着脸继续道:“不得不说轩阎这一步棋下得很妙,他毁了月葬山,便等于把我们的退路给封了,而有了守护之墙的格挡,我们似乎一时半会也冲不进中界,到时他领着大军,来一个前后夹击,我们必然损伤惨重。”
“天王圣大人,那现在该怎么办?”
天王圣阴沉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笑了一声,说道:“这一步棋虽然精妙,可轩阎毕竟还是算错了,我们的行军速度虽然缓慢,可轩阎和他的大军才离开月葬山三天,就算速度再快,一时半会也赶不到这来,等他到了,我们早已进了中界。”
黄王圣闻言总算松了口气,冷笑道:“接下来我们要掀开的那张底牌,或许会让他们崩溃吧......”
“好了,你把这个消息报告给王主,我们在原地休整一天,明天就进入中界吧。”
天王圣看了一眼那道幽幽亮亮的光墙,嘴角划起一道诡异的弧度。
天亮了。
死域的天空由深邃的黑色渐渐变成了白亮的灰色,而守护之墙的另外一边,那漫天的星辰也渐渐褪了下去,阳光笼罩了整一片天地,似乎只用眼睛看,便已经能够感受到那热辣辣的温度。
天王圣踏着轻轻缓缓的脚步,带着二十名圣灵以及四百名灵尊级别的强者来到了天陨江之前,这是月魂殿三军的前军阵容。
守护之墙就在头顶上,散发着柔柔的光,同时有一股强烈的威压涌荡出来,压在月魂殿大军之上,却无法盖住他们那强横到令空间都扭曲起来的气息。
天王圣站在地王圣和黄王圣中间,他的脚下是黑色江水,江水尽头便是中界。
天陨江两岸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站在这边岸上无法看见对岸中界的状况,而天陨江的横面并不算宽,很难容纳大军的同时行进,也正因如此,这里才会成为双方势力最为看重的争夺之地。
天陨江的争夺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整个战局的走向,甚至可以说,这里或许会是最后的决战之地。
天王圣的目光随着黑色的江水轻轻荡漾,紧接着他看到了三艘小船正缓缓从对岸驶来,每艘船上站着一个人,他们的身体都笼罩在黑袍之下,分别绣着金银铜三种颜色的纹路。
天王圣的笑容如春风般温和,说道:“副会长大人烧了月葬山,想来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我还在想着灵师工会会让谁来守这天陨江,却没想到是执法堂。
在下天王圣,见过天地人三大执法。”
天执法手持金色权杖,微微抬头,露出了兜帽之下那张苍老的脸,他用浑浑浊浊的目光上上下下把天执法打量了一遍,沉默半晌之后说道:“何必要把这片大陆伤得千疮百孔。”
天王圣笑道:“因为你们在圣岛上坐了太长时间,你都坐老了,也是时候该下来了。”
天执法深深看了天王圣一眼,旋即深深叹了口气。
在他左侧那艘小船上,人执法轻轻朝前走出了一步,露出了阴影之下那张清丽的脸庞。
三年前,曲风留下传音石后便离开了仙云宗,凌萱儿随着离开,回到了圣岛,再次穿上了她的那件黑袍,恢复了人执法的身份,在这段时间里,她的修为已经逼近了圣灵巅峰。
她的目光落在天王圣身上,如刀一般,像是要把天王圣的身体切成无数段,冷冷说道:“曲风在哪?”
“曲风?怎么,他难道没有回到仙云宗去?”
“曲风在哪?”
“放心,他没死,只是修为被我废了,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不愿意面对你们。”天王圣笑道:“我们不会再对他出手,他会简简单单,像个普通人一样过完这一生,至于他在哪我并不知道,而且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整整三年,凌萱儿总算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这个答案让她那笼罩在黑袍之下的身体轻轻颤抖了起来,她很了解曲风,知道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甚至比杀了他更加难受。
她想站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在哪?
“我想杀了你。”
凌萱儿眼中涌动的冰冷杀意让天王圣微微皱了皱眉,他冷笑道:“很可惜你杀不了我。”
凌萱儿转而把目光落在月灵熊身上,眼中的冰冷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解:“小黑,你背叛了他?”
月灵熊口中发出一阵低低的鸣叫,它那双红色的瞳孔隔着黑色的江水死死盯着凌萱儿的脸,涌动着惘然的情绪。
它记得凌萱儿,也记得凌萱儿口中所说的那个他,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给自己的心绪带来如此巨大的变化?
它想起了曲风的脸,也想起了在那座小山之上自己冲着他高吼的样子,这让它心中的茫然变得更深了......
“地圣,这么多年,你的凶性被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