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不掉吧,你看还有印记呢。”我指着上面一块被压扁的白色米粒,那是我倒白粥时故意用手指碾上去的。
阮岚用纸巾擦了擦,果然擦不掉。
我趁机说:“我记得这房间里有备用的衣服,不如你去换上吧。”
阮家待客十分周到,衣服里备有符合我尺码的衣服,我和阮岚身形差不多,估计是品味不同的原因。里面大多数都是裙子,我来时没打算久留也就没在意。
现在,我倒是很庆幸阮家人的贴心。
阮岚是个美女,但凡美女就没有不在意自己形象的。我的房间到她的房间一路上要走不少的路,要是路上遇到了白冥安……
阮岚轻轻皱了一下眉,浅浅笑着:“那好吧,我去选一件衣服。”
“嗯。有一条白色裙子很好看,挺适合你。”
阮岚顺着我的话。打开衣柜拿出那条白色一字肩裙子,在身上比了比,显得很满意:“那我去洗手间换了。”
“去吧。”
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我等了两分钟后从床上爬起来,走过去,一手打开门一手捂着肚子冲进去:“哎呦,我肚子疼!”
镜子前的阮岚正在换衣服,身上的水蓝裙子退到腰部,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我、内急……”我厚着脸皮说道。接着越过她像马桶走去,擦身而过时“不下心”拉下了裙子,水蓝裙子立刻下滑。
阮岚惊呼了一下,连忙扯上裙子,遮住大部分春光,脸上飞红出一片娇羞。
“那你先吧,我去外面等。”
我扭曲着一张脸,努力做出一副使劲的模样,嘴里还嗯嗯哼哼,阮岚尴尬地站了一会儿了。礼貌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我坐在马桶上,脑袋探出去,一边更用力地发出声响。
眼底却很平静。平静中又带一点复杂。
刚才我看得很清楚,阮岚的腿根处没有胎记,别说胎记了,她皮肤细腻光滑连颗痣都没有。所以,她和阮蓝不是同一人吗?
但,白冥安说阮家的那些人分明就是六年前的……
坐了五六分钟。也想不出个头绪,戏也演够了。我顺手冲了马桶,水流声哗啦啦啦地传出去,我起身走了出去。
阮岚已经换好了衣服,细致的锁骨露出来,一身白裙把她的气质展现得更为出众,看见我微微一笑:“你好了。”
我身上的睡衣皱巴巴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早就没了发型,对比一下她的美好我简直是邋遢,我扯了一下嘴角:“不好意思,忽然肚子疼。”
“是不是着凉了?”阮岚有几分着急,“你发烧刚好,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快回床上躺着吧。”
“哦,好的。”我从善如流地过去。
纵然想要当个好主人,但阮岚有心无力坐了没多久就告辞了。我猜她大概要去找白冥安。当一个人心里有了烦恼,越是极力隐藏越是徒劳。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额头。嗯,凉凉的,温度不高,但起码不再发烧了。可是这胎记的消息我要怎么告诉白冥安呢?
我捉摸着,有阮阿姨在再想单独和白冥安见面,大概是没有可能了。
但阮岚在场的话,有些话总是不好开口啊。
还有一件事让我很不放心,那就是湖里的雨珑。我现在想了想要加害我的水鬼应该不是她,那小丫头是小渔的朋友,而且我识人的本领是混出来的,就算已经失业半年,能力也不会倒退太多。
如果说,雨珑没有害我,那湖里面的鬼怪就不止她一个了。
会是阮家养得吗?
白冥安养了偷油鬼做了鬼属,就连宋理身边都跟了个话唠八卦的黄佳,阮家这么神秘养一个两个鬼怪似乎也不足为奇。
况且,这么大的院宅,木材看起来都是上好的、有些年份的,这样的东西最能积累阴气,就算不是他们蓄意要养的,长久下来吸引了那么些鬼怪也是正常的。
白冥安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必须行动起来。
人么,不能问,问了也不说实话,那我逛一逛院子总行吧。
我记得刚进来时,发现阮家的外院里似乎有一片野生的鱼塘,当时没看清楚,现在应该去看一眼。小湖泊是活水,鱼塘也是活水,雨珑说不定受了惊吓藏到那里去了。
去拼一拼运气也好。
鱼塘面积可观,形状天然像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边上的大石块坐落着,夏天的气候炎热,里面的各色鱼苗投进去已经长成不少,偶尔扑腾几下冒出湖面。
因为之前掉进湖泊里,我对水还抱着一丝恐惧,不敢离得太近,只是站在石块边静静打量着湖面。嗯,平静无波,除了小鱼儿跳跃出来引得水纹微微动作,一圈一圈,甚是雅观。
“雨珑?”我轻轻叫了一声,“你在吗?”
鱼塘的水里没有回应,四周安安静静,我尝试着又唤了几声,忽然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傻,要是有人看见了估计以为我是个疯子吧。
正常人谁会对着鱼塘里的鱼说话啊。
毕竟高烧刚好,身体的绵软和酸麻无法抵抗,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现在猛然站这么久我的脑袋开始发晕,有些受不住。
想了想,绕了半圈在一块阴凉之处的石块上坐下来,抱着膝盖,盯着鱼塘的水面。
雨珑不在这里,那她会去哪里呢?
都是活水,难不成她为了逃命直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