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乐嘲讽地抱着手臂:“哟,冲我吼啊。长脾气了,有能耐了?有本事怎么刚才不发火啊。来,去那个阮大姐面前好好威风一回。姐姐保证给你加油助威。”
提到阮蓝,我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不少。
咬牙切齿,恨恨道:“神经病,我懒得跟你计较!”
我扑腾跳下床,踏踏踏,准备去浴室洗漱。
祝长乐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我,直接跟着我进去。在门口开启冷嘲热讽模式。
“得了。你就这么一点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喜欢那姓白的就上啊。”
我刚拧出的牙膏,手一抖。险些全部掉下去。
我忍住气,回道:“瞎说什么,阮蓝不是普通女人。”
“不是普通女人,那是什么?”祝长乐拖长音量:“不会是老板和小蜜。金主和小三,富豪和二奶——”
她越说越离谱。我愤愤地扭头低吼:“未婚夫妻!他们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
满意了吧!
祝长乐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一遍,抬高了音量,伸手过来直逼我的脑门。不停地戳啊戳。
“不是吧你个蠢货,还以为是铁板钉钉的合法关系。搞了半天也就是个未婚妻!我呸——”
“哎呦你手拿开!”我不堪受辱,一把拍掉她的手指。
祝长乐死毫不在意。举着手,仿佛指挥家的棍子。在浴室里面使得虎虎生威。
“妈的你个蠢女人,愚蠢至极!未婚妻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只要他们一天没正式结婚,你就有机会拆散他们!女人,有点骨气好不好!”
祝长乐使劲挤了挤平坦的胸脯,面容做出肃穆的样子:“拿出一点魄力来!哼,哈!”
我:“……”
妈的,这女人有病吧。以为自己是史泰龙啊。
“祝长乐我警告你别瞎出主意,是,我宁欢其他本事没有,但绝对不会做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死了也不会。”
祝长乐梗着脖颈:“死泥巴——”
我瞪着眼睛:“有本事等我死了你拖着我的尸体去睡白冥安!”
这一句话,杀伤力太大。
就连一向巧舌如簧的妙嘴祝长乐都被我成功噎住,一时间无法言语。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回身开始刷牙,泡沫在口腔里才擦出一点精彩,祝长乐又恢复了战斗力。
在我身边跟只苍蝇似的不停绕啊绕。
“做人怎么这么死板?你孤儿院几年白待了啊,就没学到一点做人的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抢别人的男人让别人无男人可睡!”
“这都是花大钱也不一定学会的真理啊,比黄金还真,嘿你这死脑筋,白瞎了我跟你从小认识,人说近朱者赤,你跟我这么些年怎么就没被我带黑呢?”
“不就是个未婚妻,算个屁!我跟你说,感情是睡出来的,照顾看你也别装矜持那套了,赶紧利落点找个机会迷晕了白帅哥,把生米煮成熟饭后还怕他不从了你?”
“喂喂喂,臭泥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咕噜噜地灌了一口水,吐出来后,清晰有力地吐出一个字:“滚!”
“嘿,你——”
“你滚不滚,不滚我——”我左手拿着牙刷,右手抄起马桶刷,气势汹汹,踏着魔鬼的步伐向她逼近。
“得得得!我走还不行吗?”祝长乐迫于马桶刷的巨大威力,认了怂。
离开之前,不忘回头埋汰我:“这么没出息,宁愿做一只缩头乌龟,你永远也睡不到想睡的男人的,小泥巴——”
咣当,马桶刷从我手中飞出去,命中在大门上。
祝长乐缩着脖子躲过一劫,半晌,咒骂一句:“最毒妇人心。”
屁颠颠地赶紧走人了。
砰,门被关上。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我的肩膀瞬间塌下来,再也没有了刚才一掷马桶刷的魄力。
带上浴室门,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着。
祝长乐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我再喜欢白冥安又如何?
当初我被薛可插足,抢走了程文剑,那样血淋淋的痛楚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现在我怎么能打着爱情的旗号去做和薛可一样的事情?
抢男人,做小三,破坏别人的恋情?
不,我做不到。
我可以永远爱而不得,但我不能没有原则。
不然,宁欢和当初的薛可又有什么不同呢。
很有原则的我洗完澡后依旧闷闷不乐,躺在床上装尸体,翻来覆去地折腾,最后躺着看天花板。
咯噔,门被开启。
我歪过头去,看见祝长乐跟个孙子似的,猫着腰进来。
我没好气道:“都看见了,别装了。”
啪当,鞋子落地的声音。
“切。”祝长乐把鞋子随意一扔,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我:“起来,跟姐姐我说——对不起我错了。”
我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祝长乐恼怒地跳上床,掐着我肚子上的软肉开始威胁:“你说不说,说不说?”
我:“……”
大姐你几岁!
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和她玩闹,翻了一个身,滚进里面:“睡吧,我累了。”
背后一阵安静,我觉得奇怪,回过头就看见祝长乐笑得贱兮兮,又神秘又不坏好意。
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