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是一位服务生,舒南瞧见了眸中凝着幽幽火光:“滚……”
这一声冷酷森然,警告意味十足,何可人突听浑身一颤,那名服务生显然也吓得不轻。
服务生本以为几位都离开了这才进来收拾,谁成想舒少居然没走,沙发上还躺着一位衣衫凌乱的女孩子。
“舒少对不起,不知道房里还有人,打扰你们了。”
话落音房门即刻合上,服务生被舒南吓得只差没有将一双眼睛挖下来谢罪,已经在第一时间有多远滚多远了。
确定再没有人打扰,舒南站起来开了包厢的窗口,望出去正巧对着江面,视线辽阔,清风涌进来,他烦闷稍减。
女孩子还没有起来,舒南看着她,她咬着自己的手被别开头,已经没有哭了,但眼睛依旧很红,眼睫未干,如同被欺负过可怜兮兮的兔子。
“你先起来,我不会再碰你了。”
这话说出来自然,只怕舒南自己都没发现,他语气中夹杂着的几许无奈,而何可人心底正屈辱着,更无暇分心揣摩他的话。
她魂不守舍的一幕落在舒南眼底总有些刺目,缓了缓才又出声:“刚才……是我不好,你现在起来,我送你回去。”
因为受不了她的无视,舒南说话间去拉她起来,动作粗鲁又小心翼翼,只是何可人现在哪里还肯让他碰,挣脱之间,手的动作不知道怎么就上去了。
“啪……”清脆的一掌,在原本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舒南挨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有些意外,他深深瞅着面前受惊的小姑娘,眼底已不是单单是阴鸷可以解释清楚的了。
“从来没有女人对我动过手。”舒南神色不佳,一侧俊脸上指头痕迹分明,他出口异常冷静,何可人打了后才觉得好受一点,只是听他的话心底又不免升起一股凉意。
“你以为,我随便什么人都会亲?”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腕,舒南伸手抬了何可人下巴,一字一句的逼问:“我是心里喜欢你,才愿意跟你亲近,你懂不懂?”
何可人不是不怕他现在的模样,只是怒意占了绝大部分,所以不愿意在他面前服软。
“舒少轻薄人自己还有理了?那依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觉得受宠若惊呢?”
舒南知道她伶牙俐齿,他不喜欢听什么她就偏说什么,胸腔中怒意积压多时,可哪怕到了这一会儿,他竟然还有意控制着不发泄出来。
什么时候……他这么委屈自己了?
舒南只觉对眼前这小姑娘又爱又恨,又实在不舍得对她怎么样,想起掌心还握着她的手机,她之前又那样拼了命抢,点开划动两下,自己的名字果然还安安稳稳的存在电话薄里。
“小骗子。”他低低骂出声,瞬间心情仿佛好了不少,连带着语调都包含了一丝宠溺。
何可人听到他的话看过去,就见他拿着自己手机好以整暇的样子,明显已经瞧见,她那一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了,愤怒?还是谎言被拆穿之后的心虚。
“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
她强忍着不自在,舒南耳朵好使也听得出来:“不是说删掉了吗?为什么要骗我呢?”
问出这一句,好像觉得程度不够,舒南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字的低低念出来,音质竟十分魅惑。
“何可人……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何可人还能怎么说,本来也没有特意的删除或者保留,但是眼下他这么逼她,她也有了决定。从舒南那边接过来,当着他的面,何可人一刻犹豫都没有便点了删除键。
“骗了你又怎么样?现在删除还不是一样的!”
这么做的结果当然毫无悬念,刚刚才和颜悦色起来的舒南,这会再度眉目深沉,一语不发。
何可人知道自己打击到位,也不愿跟他这样待下去,她拿了东西逃也似的往外走,舒南破天荒的没有留。
出了“海上”天色还未黑,何可人跑出来却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她晃晃悠悠的在站牌失魂落魄的等车,脑海里他压着她的样子就在这时一帧一帧的放大在眼前。
那一刻发生时,她不是不意外的,根本想不到他会那么对她,何可人思及不自觉便抚上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男性的清冽气息。
公司里那些客户垂涎她那么久都没能占到什么便宜,而他……一个fēng_liú纨绔的花花公子,凭什么这样待她?
何可人一时难受委屈,心情灌了铅一般沉重,当时去郊外的聚会虽说有目的性,可也没料到会招来今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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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渝今天在会所里结识了一位小美人,那位小美人误打误撞闯进了男士洗手间,两人短暂的交谈之后,他诱拐漂亮小姑娘充当女伴带到了包厢,最后发现这位小美人是好友念念不忘的意中人,只好忍痛割爱。
这发生的一切梁渝虽然心痛,可是兴趣却占了更多比例,自他离开之时便一直瞅着时间计算,感觉这个点儿两人差不多该分开了,这才拨通舒南的电话。
“老实交代,你跟那个写生姑娘私下里见过几次面了?看看把你稀罕的,当着那么多人都敢说把号码留给人家了。”
舒南心情浮躁,自己这情绪也是生平仅见,正郁闷的无处发泄,梁渝就一下撞到枪口上了,这不是欠么?
“梁氏最近在忙投标是吧?你们家好像势在必得?可我倒觉得周氏的几率也不小,我很乐意顺水推舟帮一把。”
这一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