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门前围了很多的人,苏晚心中一个咯噔,挤开了人群就直奔苏容语的院子。
到了门口,她的脚步猛然滞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院子里的人不是很多。
苏锦途一家人,苏容语、陈良、尹照,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人,看模样应该是尹照的父亲。
“陈贤侄,你这样可不合规矩。”中年人的脸上带着一抹薄怒。
“尹伯伯,人家姑娘既然不想嫁,尹伯伯又何苦为难人家呢?”
陈良捧着一杯茶,笑呵呵的道,“强人所难,素来不是尹伯伯的做风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如今聘礼已下,若是被人悔婚,我尹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您下聘礼的是苏家的小姐,而苏家,可不仅仅有一位女儿,我看那位容娇就不错么,模样俊俏,配令公子挺好的。”陈良依然没心没肺的笑着,“语儿,你这里的茶可该换了,味道都变了,若是没有好茶,我差人给你送过来一些。”
“你能正经点吗?”
苏容语无奈的扶额,连她都不知道陈良究竟是来干嘛的了,一进来就摆起了大爷的架子,又是要茶,又是要点心的。
“我很正经啊,语儿你不要冤枉我。”陈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眸光往门口一扫,立刻就起身了,“白衣,你来的好快啊。”
“恩。”
白衣点了点头,握着苏晚的手走进了院子里。
“你未来媳妇儿可也被人家调戏了啊,我听浮丫头说了,要不是林娇,晚晚可就吃了大亏了。”
“是吗?”白衣冷淡的开口,森冷的眸光锁定了尹照,“尹照?是不是揍的你还不够?”
尹照对上白衣的目光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旋即他咬了咬牙,“白衣,难道你也想插手我们的家事吗?”
“听说你欺负小晚了?府尹大人,难道尹家的家训就是如此吗?”白衣道。“苏家的家事我的确管不着,我不是陈良,跟苏容语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小晚的事,还请府尹大人给我一个交代。您知道,我脾气一直都不怎么好,哪天令公子身上少了什么零件,府尹大人可不要后悔。”
“阁下,是犬子孟浪了,在下定会让他跟小苏掌柜赔罪,只是尹家与苏家的婚事……不是我们不想退,而是因为不能退啊。两位亲家已经接了聘礼,我尹府的请帖也已经发了出去,若是到时候没有亲事办。不论是苏家还是尹家,都会被落了面子。”
“苏容语的事儿,你要跟陈良商量,三儿,你说呢?”
陈良听到白衣的这个称呼身体猛地一颤,“对,白衣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家伙,你还是将这门亲事退了吧,令公子已经收了好几个通房了。再收几个,也无所谓。”
“陈少……”府尹大人的脸色有些发黑。
“三儿……”白衣的语气森冷。
陈良咬了咬牙,“苏容语是我陈良的女人,我在尹家之前就已经下了聘礼。尹大人,这样……你退还不是退!”
苏容语娇躯一颤,看着陈良的目光中满是复杂。
“什么?”苏锦途也是面露诧异。
李艳也同样愣住了,谁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容语,这可是真的?”
苏锦途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窃喜的。在陈良跟尹照之间,他自然是倾向陈良的。
苏容语张了张嘴,然后点点头,“当日晚晚面临死局,我苏容语曾经有言,若是陈公子能保她平安,这辈子,做牛做马,都必定报答陈公子恩情。”
“本以为陈公子是看不上容语的,所以这件事情也便没有提。”
“今日若是陈公子想,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为奴为婢,绝对没有一句怨言。”
苏容语面色平淡,但整颗心却是沉了下去。
陈良啊,你不来多好?即便晚晚会失望,会伤心,也比得不上……让我在你面前摇尾乞怜,说着自贱的话。
你可知……我是爱你的?
苏容语的心在滴着血,但她却不得不将所有的思绪都掩藏起来,“所以尹公子,若是陈公子开口应下,我不能嫁给你,尹公子相貌堂堂,必定能娶得更优秀的娇妻。”
“荒唐!”
李艳厉喝一声,她算是听出来了,苏容语即便跟了陈良也是为奴为婢的命,若是如此,还不如跟着尹照做一个小妾,“苏容语,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们在外面跟男人勾勾搭搭,我苏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你才好大的胆子!”陈良心中憋着一团火,“我的女人,也是你可以呵斥的!”
李艳被他吓住了,身体瑟缩了一下,诺诺不敢语。
“尹大人,现在您还有什么说的吗?进了我陈家的门,一辈子便是我陈家的女人,除非她死,不然绝对不可能逃脱。”陈良面带煞气,与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既然如此,那这婚事便罢了。”尹大人叹了一口气。
“父亲!”尹照脸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
“还是尹大人明事理。”白衣声音清冷,“如今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令公子欺辱小晚的事情了?”
“嗬,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
尹照冷笑一声,本想高傲的将苏晚踩在脚下,但话说了一半儿他就再也无法开口了,双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想要喊出声,但喉咙却被人的手指紧紧的掐住,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