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一听也知道事情大条了,也不敢多耽误,连忙带着苏容语就往县衙赶。
苏晚再一次昏迷了过去,手指已经看不出了形状,就连她的声音都变的干涩难听,被咬破的唇又添了新伤,小猪就站在旁边,看着苏晚痛苦惨嚎,她却无能为力。
想必是玩儿了,高位上的那个人终于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让她画押。”
“呵呵,呵呵。”苏晚趴在地上,晦涩的声音如同骨头与气流的摩擦,十分难听。
方留离的她最近,听到她的声音身体一颤,一股凉意从脊椎骨一直到了头顶,身上的毛发在瞬间就竖了起来。
县令皱了皱眉头,“犯人苏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苏晚困难的爬了起来,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满身的血污如同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我若不死,我会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个的死在我面前,酷吏,贪官,懦夫,小人,我苏晚死了,有一天,你们也会死,被人杀死,用针挑皮,用刀断指,用剑割头,死无全尸。”
她一字一字的念着,她是在跟小猪说,她知道若是小猪想逃,在场的没有人能够拦住她,只要小猪逃了,她的仇,就总有一天会报。
“若是有人忘恩负义,你就杀,杀的血流成河,杀的寸草不生,我若不能为人,那就让天下全部成鬼。”
血水从苏晚的口中流出,她相信小猪,因为她从未怀疑过小猪的来历,她说,未来的世界,只要一颗普通炮弹就能让这里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厉害一点的,可以轻易的将整个国家都摧毁。
晚晚!
小猪抬头看着女孩儿瘦削的身体,那些话,她一一记在了心里,她慢慢的后退着,她不冷血,但她知道她救不了苏晚,她就只能逃,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带着苏晚的遗愿回来,让这些肮脏的人一一落入地狱。
所有的人都被苏晚震住了,哪怕他们见惯了死人,哪怕他们看多了冤狱,也从未碰到过这样让他们从灵魂深处感到畏惧的人,甚至就连县令都有些恐惧了,他的手指颤抖着,他想要开呵斥,但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晚晚,你这样狠会嫁不出去的。”
含笑的声音打破了公堂上的这份冰冷。
苏晚紧绷的神经一松,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陈良,你来了啊!
“晚晚。”苏容语看着她直挺挺的倒下去的身体惊呼一声,然而还未等她的话音落下,一道大红色的影子就从她身边掠过,稳稳的接住了苏晚倒下的身体。
小猪后退的步伐也停住了,她知道,只要陈良来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还好……还好他没有走,还好他来的及时,也还好晚晚真的撑住了。
“大胆刁民,竟敢大闹公堂,来啊,给我……”
“瞎了你的狗眼!”陈良在看到苏晚的那一瞬间心中的火气就飙升了起来,白衣拜托他照顾苏晚,但人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当初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出事,结果这才几天啊,小丫头差点连命都丢了,若是再见了白衣,他怎么跟人交代!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扬手将一块令牌扔了出去,令牌擦着县令的耳边嵌在了他身后的屏风上。
县令被气坏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虽然只是一个小官儿,但也并不妨碍他摆他的官威,“放肆,居然敢在公堂上胡闹!”他自然也有几分眼力的,有权有势的那些公子哥他都记着,陈良一席大红的长衫,轻佻而又浮躁,谁能相信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来头呢?
陈良被他气笑了,“王东,谁敢动,就给小爷杀!”
他的脾气一直都不好,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在他的眼中从来都只有该死之人与不该死之人。
苏容语被他话中的狠戾吓了一大跳,咬住了唇,从他手里将苏晚接了过来,心疼的看着她满身的伤痕,泪水又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大大大大人,好好好好像是是是是陈陈陈家。”
师爷的双腿打着摆子,他一脸的惊恐,指着插在了屏风上的令牌哆哆嗦嗦的道。
“什么陈家!本官管他什么……什么!陈家!”县令猛然回头,看着令牌上的花纹与那个大大的陈字,高大的身躯一颤,双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陈,陈公子,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个犯……苏晚姑娘是陈公子的人,请陈公子恕罪。”
县令慌忙走了下来,跪在了陈良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方留慌了,他不知道什么陈家,但就连一个县令都下跪了肯定大有来头。
“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给了小人钱让小人冤枉苏晚姑娘的,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方留连连叩头,额头上鲜血横流但他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
“你呢?”陈良眉头一皱,是谁陷害苏晚?
“证物也是有人替换了的,公子饶命,是那人用下官的家人威胁,所以下官才不得用这种方法的,求公子饶恕下官。”
龌龊,卑鄙,无耻,下流,混蛋!
小猪在旁边气的跳脚,她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跳起来一蹄子就踢在了县令的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县令惨嚎一声,但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爬起来继续跪好。
“那人是谁?”
“是……额——”抬起头的县令闷哼一声,他不可置信的撑大了双眸,一根银针全部没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