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垂眸,独自一个人站在阴凉处,好像外面的嘲弄跟鄙夷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看起来像是她不敢反驳,但落在一些人的眼中就是她不屑于跟那些人争辩。
外面的那些人似乎不满意她一个小小的蝼蚁如此淡然一般,一句话比一句话难听。
苏晚暗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数着手指。
什么乡下的野丫头,什么没有教养,什么没有见过世面,什么别以为做个小生意就可以跟她们平起平坐,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苏晚十分仔细的听着,听得津津有味,想着或许编成故事写成书,然后自己印刷出版,教教那些人该如何做人。
这样想着,她似乎看到了很多的银子流入了她的口袋,脸上淡淡的笑容也不禁深了几分。
“切,果然是贱骨头,我听说她娘就是做下人的,这人啊,果然还是要看出身的。”
恩?
苏晚脸色一冷,黑色的瞳子里射出了一抹冷光,直直的刺向了那人的脸颊。
说话的人看起来年纪还不算太大,大概也就跟她差不多,脸庞娇小,五官也十分精致,一身粉色的紧身裙,十分可爱。
“恕我眼拙,倒是没看出诸位小姐的素养高的到哪儿去,难道诸位小姐都是数汪汪的吗?见人就咬?”
苏晚一句话就将那些出口刺她的人全部都骂了进去。
“你这个贱蹄子说谁是狗?”
“居然还学狗叫,果然是狗养的杂种!”
“嗬,既然我是狗叫,那么能够听得懂我的话诸位小姐又是什么东西?”苏晚冷笑,本来慵懒的靠在树干上的身体也缓缓的直了起来,她一步步的从树荫之中走出,白皙的小脸儿上布满了阴云,那双眸子更是冷的彻骨。
有几个人与她的目光对上,皆齐齐的打了一个冷颤,在炎热的天儿。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你才是东西!”
有率先反应过来的张口就骂。
“难道姑娘不是东西吗?”
苏晚红唇一张,笑的戏谑。
“我当然不是东西。”
“哦——”
苏晚拉长了声音,“原来姑娘不是东西,受教了。”
“你……”
那人气的跺了跺脚。脸庞一阵红一阵白的。
“果然牙尖嘴利,也就只有市井小民才会如此的尖酸刻薄,什么话都能从嘴里蹦出来。”
声音温润,语气不急不缓。
苏晚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白色。
白色的衣裙上氤氲着淡蓝的颜色。像是泼墨一般,简单却又典雅华丽,衣服上的暗纹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夺目的光彩,远远看去,那人就像是天上的神祗,高不可攀。
苏晚笑了笑,“既然知我是市井小民,诸位姑娘也与我搭话,就不怕沾染了市井小民的俗气吗?”
她落落大方,咧嘴露出了几颗小白牙。“我本就是商人,姑娘有什么意见吗?哦,对了,容我提醒姑娘一句,您身上穿的戴的,脚上踩的,还有嘴里吃的,都是出自我们商人的手,您……就不怕染了俗气,将您从那高高在上的神位拉下来吗?”
“我奉劝姑娘一句。害从口入,罪从口出,大家都是人,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累么?姑娘装逼给谁看?”
苏晚仰着小脸儿。笑意盎然,“你丫的在陈良面前给小爷装个逼看看?”
“你……” 饶是女人的定力再好也被苏晚气的面色通红,“粗俗。”
“是啊,我很粗俗,但我若是粗俗,就是不知那些说出贱人。杂种,动不动就辱人父母的小姐又是什么?嘴巴就跟吃了大粪一样吗?呀,姑娘的比喻真准确,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啊。”
苏晚赞赏的点了点头,还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然后不等女人说什么,她的面色猛然一冷,“我娘是下人,也是杜昭的下人,我们吃的用的穿的都是自己努力挣来的,你们这种花钱就冲老子要的人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教训我!”
“你……放肆。”
“放肆又怎样?你想杀了我?你杀过人吗?你见过血吗?不敢就别叽叽歪歪。”苏晚冷冰冰的扫了那个娃娃脸一眼,然后目光略过了她落在了远处,“罗铭,看够了就滚出来,这场戏好看到让你堂堂的罗少也学会听墙角了吗?”
她毫不客气的话让在场的人皆是身体一颤,那些刺过她的人更是脸色惨白,就连后面出现的那位白衣女子都是晃了晃身体,好像十分惊慌一般。
“晚晚,你能对我客气点吗?”
罗铭摸着鼻子,踏过凉亭走了过来,他的语气中似乎含着无奈跟宠溺。
“你要是不作,我肯定对你客客气气的,罗少。”苏晚翻了一个白眼,“你再不出来,就不怕我被她们吃了吗?”
“不会。”
冷冰冰的一句话,林娇如同一个鬼魅一般站在了她身边,“谁伤你,我就杀谁!”
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血腥味,但那些养在深闺的姑娘们哪儿见过如此的阵仗,当下有的人害怕,有的人愤怒。
“你敢,我告诉你,我……”
那个娃娃脸的话说了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脖子上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剑,而那把剑的主人就是林娇。
“你,你……”
娃娃脸的脸色一阵惨白,双眼一翻,居然就这样晕死了过去。
“废物,主子好歹还是从死人堆走出来的,就凭你们,也配跟主人比?”
林娇冷冷的一笑,嗜血的目光扫过了所有人,嘲弄的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