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迷津听到时至今日梁佑焕说起彼时依旧是满满的担心,再想起那时险象环生处两个人共御外敌的默契,心里多少也有了些许暖意,语气也就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说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么重要啊?其实能逃过那一劫,每个人都尽了最大努力,少了谁都是全军覆没,没有人是个人英雄。至于我,不过就是运气好,仗着什么也看不到,才敢傻乎乎的往前冲,不然我要是知道我离死亡那么近,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强,也肯定早就乱了阵脚了。”
梁佑焕听了摇摇头,不认同的说:“那不可能,要说别人被唬住了我信,你肯定不能。你可是上清教的杜迷津啊,师傅是掌门首徒,五年的本事难道是白学了不成?就算你真的被吓傻了,你肯定也会想,不行,我死也不能给师傅丢脸!有这想法,你一准儿不要命的往上冲,我还不知道你吗!”
杜迷津见梁佑焕一边说着还一边惟妙惟肖的模仿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不由得被逗得笑出了声。她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指着梁佑焕,边笑边说道:“你就缺德吧你!你看看你丫这表情,你这哪是夸我啊?分明就是黑我的节奏!我哪有你学的丑的这么夸张啊!”
梁佑焕见杜迷津笑的开心,心情也跟着明快了不少,他故意逗着杜迷津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得了吧,你这是对自己没有明确的认识!你是不知道,你每次提到不能给师傅丢脸的时候,比我学的夸张多了。那劲儿劲儿的表情就跟七十年代的三八红旗手似的,满脸都写着‘我光荣,我骄傲’!”
杜迷津见梁佑焕没完没了的样子,一边延续着之前的笑意,一边有些嗔怪的说:“你一边去!总共才认识两个多月,别说的跟你多了解我似的行不行!”
杜迷津本意只是吐槽,然而梁佑焕听来却莫名有些伤感,他忍不住声音低了一个八度的感慨道:“是啊。总共认识也就两个多月,怎么感觉像恍若隔世一样。”杜迷津听了心里瞬间抽搐了一下,脸上原本的笑意就这么僵在了嘴角边。是啊,想想当初。不过二十几天之前,哪里会想到有今天呢?杜迷津一阵伤感,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两个人再次陷入最初的沉默。好在推门而入的学员,及时解救了这份对峙的忧伤。
“杜老师。果然是你。我刚才在走廊里可是寻着你的声音才找到的这间教室,没想到我来的还挺早呢。”杜迷津闻言抬起头,见蒋佳轩一副无比熟稔的架势和自己自然的打着招呼,她回应的笑着点点头,跟梁佑焕介绍道:“佑焕,这是我昨天上午去核对资料的客户,恒远公司的客户部主管,蒋佳轩蒋先生。”说完,又回过头冲着蒋佳轩介绍道:“这位是梁佑焕,我们公司情感培训课女学员组的讲师。今天是咱们的助教。”
两个男人礼节式的打过招呼之后,打量着彼此各怀心思。梁佑焕自然知道,杜迷津宁可请假,也要亲自去核对资料的客户,说明他的资料某种程度上来说,一定是存在着问题的,于是看向蒋佳轩的目光中就多了丝探究和警惕;而蒋佳轩一路听着杜迷津和梁佑焕的欢声笑语,却在推门的刹那,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又听见杜迷津叫他“佑焕”。自然对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多了些猜测。他不动声色的转头对杜迷津说道:“杜老师,我可是第一个来的学生啊,你就不想问问我干嘛来这么早吗?”
“你为什么这么早过来啊?”杜迷津的思维还沉浸在刚才和梁佑焕瞬间冷场的气氛中没有完全转过弯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顺着蒋佳轩的话就随口问了一句。然而话刚出口杜迷津就后悔了。果然,她听见蒋佳轩早有预谋的回答道:“诶呀,杜老师,你真够笨的,我当然是为了早一点见到你,才来的这么早啊。”
杜迷津听了这话直觉的望向梁佑焕。见梁佑焕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可是以她现在和梁佑焕的关系,她又不知道该不该解释。而蒋佳轩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氛不对一样,自顾自的说道:“你看你比我年岁还小,我这一口一个‘杜老师’都把你叫老了,不如我就叫你‘迷津’吧。”说着话根本不给杜迷津任何拒绝的机会,连珠炮似的继续说道:“说实话,迷津,昨天和你聊天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舒服,那种亲切感就像阔别多年的老友一样,不知不觉得,就和你说了很多跟别人不会说的心里话。要不是昨天那个饭局对公司来说太过重要,我倒真想留你一起吃个便饭,也算是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可以有人倾吐心声的机会。不如就今天吧,今天讲完课,我请你吃午饭怎么样?你可别拒绝我啊,你看我这原本今天还有个会的,我都推了,特意来上你的课,还是第一个到的学员,就看在我这么捧场的份儿上,迷津你也该赏个脸,算是给我个奖励吧?”
蒋佳轩自作主张的改了称呼,说话的语气里又多了些讨好和邀宠的味道,这让杜迷津更加百口莫辩了。理智上,杜迷津告诉自己,无论和谁多么亲密,这都和梁佑焕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感性上,她还是不希望梁佑焕误会。于是,目光中有些焦急的望着梁佑焕,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的意思。然而梁佑焕并没有看向杜迷津,而是一派淡定从容的对蒋佳轩说道:“这位蒋先生果然是好眼光。杜迷津老师可是我们公司的金牌讲师,个人魅力肯定是不用说的,欣赏她的男客户不计其数呢。我们杜老师为了回馈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