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水一一分完,杜迷津想了一下今天的所有情况和后来林李非凡的反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样的事情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既然以后还要并肩作战,这样一屋子身份各异的人,不如提前都互相交个实底,以后真有什么意外,也好知道怎么配合。想到这里,杜迷津走到林李非凡身边,正色说道:“老板,今天的事情有多凶险,你也看到了,我们能平安到现在,不得不说有一半都是靠运气。但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一次我们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且,我想,你比我更加明白,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次,所以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点比较好吧。不如,就由我越俎代庖一下吧——”说完,不等林李非凡做出反应,就转身对着所有人清了下嗓子,大声地说道:“都歇的差不多了吧?聚过来吧,咱们开个会。”
一句话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梁祐焕看着站在公司中间的杜迷津,自然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他无声的扯了扯嘴角,主动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杜迷津身边,其他人在梁祐焕的带动下,也陆续搬起了自己的座椅。杜迷津感激的冲梁祐焕微微点了下头。
等到大家都聚过来之后,杜迷津先是和气的笑了一下,让大家的气氛没有那么僵硬,随后徐徐开口说道:“把大家都叫过来,是因为经历了一整个下午的共同抗敌,我们现在也算是战友了,交情不比之前,好多话还是敞开了说比较好。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不然保诚为什么会提前预知危险?老板为什么会有人追杀?这些问题一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好奇,对吧?一间只有六个人的小公司,彼此间要是再藏着什么秘密,外敌还没等肃清,就难免产生内患,以后如果再有危险,怎么可能心无戒备的全力合作呢?所以不妨趁现在,大家一边喝着茶一边讲讲自己的来历和目的,就当听听故事助助兴了。也不用担心,出了这个屋子会有谁泄露什么,交换了秘密,彼此之间有了钳制,秘密反倒更容易保存。”
说着话转过头看着林李非凡商量式的问了一句:“老板,你认为呢?这屋子里论年纪我最大,论职位您是老板,您看,咱们是不是给别人打个样?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呢?”杜迷津说完,打量着林李非凡脸上的表情变化,见她面有难色踌躇不决,也知道这种事情逼不得,总要有人先起头,才能让其他人放下戒心,于是她循循善诱的说:“看来老板还没想好从何说起,既然是我提的意,那不如就我先说吧。”说到这,杜迷津话锋一转,扫了一眼大家伙,语气有些真诚又不失严肃的说:“我以诚心待大家,也希望我说完之后大家能以诚心待彼此。否则的话,既然是隐秘,如果平白被人听了去,我就不得不防备了。到时若真有什么举动伤了同事之情,也希望大家别怪我才好。”
说完,杜迷津端起茶杯举到嘴边,装作随意喝口茶润喉一般低下头,偷偷地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发现除了梁祐焕之外,每个人脸上都多少有些凛然之意。想来也是,这一个下午的布局,很好的帮杜迷津立了威,若论心计,全公司加起来也未必敌得过一个杜迷津,这么一番不软不硬的威胁,大家面色肃然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威慑效果,杜迷津也不再绕弯子,她喝了一口茶水,开始缓缓说起了自己的背景和来意。只是在说到穿越而来的两个人时,杜迷津没有明确点出殷明镜和杨卓年,有些话由当事人嘴里说出来是信任,若是由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树敌了,这道理杜迷津自然明白。虽说杜迷津有意胁迫大家说出各自的身世,但如果自己说完,全公司要是都扛住了谁也不说,她自然也没什么办法。这一个下午的时间,杜迷津已经见识过了各自的身怀绝技,这小公司里的水有多深,摸不清底之前,杜迷津自然不会贸然得罪谁,所以话里话外之间,杜迷津还是留有余地的,不仅给别人留,也给自己留,所以除了殷明镜的身份外,杜迷津还刻意隐瞒了寻找天玑石这件事。
杜迷津在说到自己在教中受师傅之命下山等经历时,梁祐焕一直在把玩着自己手里的茶杯,看似心不在焉,实则听的格外专注。如果说之前都是猜测的话,现在猜测被证实了,杜迷津就是师傅让自己下山后密切监视的人,梁祐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绪起伏的。对于杜迷津本能的熟悉感以及对于她才能胆识的欣赏,都让梁祐焕想要不自觉的亲近杜迷津,可是对于师傅的嘱托以及对杜迷津能力的权衡,这个女人又实在不得不防。金庸曾经用“又敬又怕”形容过张无忌对于赵敏的情谊,说来恶俗,这也正是现在梁祐焕对杜迷津的感觉。
因为梁祐焕此刻正沉浸在对杜迷津的复杂情感中,导致他并没有发觉,杜迷津在诉说的同时也在处处留意梁祐焕的举动。梁祐焕的演技非常好,眼神、动作、表情都完全呈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再深的城府也盖不住人性的本能。杜迷津知道,自己口中的上清教与自己的拜师经历,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生活,每个人在听到这些时,眼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惊奇,唯独梁祐焕,太不在意了,这种反常理的不在意只能是在回避——梁祐焕一定知道上清教,就算不是同样出自教中,也一定与上清教颇有渊源。
杜迷津敛住眼底的微微精光,缓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啦,我的身份算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