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姐姐人来了便好,又何须带什么礼呢?”
“你这丫头,”谢宁很是无奈地看着魏倾城,“咱们快些去吧,免得等下开宴时,你这个作东道的迟到。”
魏倾城眼神亮亮,挽着谢宁继续向前走,“我就知道谢姐姐最好啦。”
“今日怎么这般嘴甜,”谢宁忍不住逗她,“是不是有事相求啊?”
魏倾城红了脸,“哪有,倾城是一直觉得谢姐姐很好很好。”
听出魏小妹话中的认真,谢宁心里一乐,语气得意道:“真巧,我也这么觉得。”
没料到谢宁会这般回应,魏小妹忍俊不禁地“噗嗤”一声,稍后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掩唇道:“谢姐姐,咱们进去吧。”
从魏倾城的闺房而来,她们不过走了一小段路,便到了魏国公的正房,魏倾城母亲所居的院落。
光线明亮的花厅内,坐着一位肤容白皙,长相和善的妇人。谢宁跟着魏倾城走到她身前,不失亲切地行了个福礼,恭敬道:“晚辈谢宁,见过魏伯母。”
魏夫人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迭声道:“好好好,伯母常听城儿提起你,快坐下,叫伯母好好看看。”
谢宁和魏倾城一左一右地坐到了魏夫人身旁,近处接触后,谢宁便发现这位魏伯母的特别来。已过三旬的年纪,她却难得地保有着一份不谙世事的单纯,说话时甚至还会脸红。
难怪魏倾城也是这般的性子。
三人聊了几句,便有一名丫鬟上前悄声道:“夫人,时候不早,二位小姐该去莲园了。”
得了提醒,魏夫人才恍然地揉了揉眉心,拉着谢宁的手柔声道:“瞧我,差点忘了正事。谢小姐既与城儿交好,往后不妨常来做客。初次相见,我这个当长辈的也没有什么东西可送。这是我平日常戴的镯子,你可喜欢?”说着便挽起左手的衣袖,露出一只玉镯。
那玉镯莹白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谢宁当即摇头,推却道:“伯母此物太过贵重,晚辈不能收下。”
“不过是个镯子罢了,”魏夫人浑然不觉玉镯的珍贵,自顾自地将其摘下,想要套到谢宁的手上。
谢宁反应极快地将手背到身后,看了魏倾城一眼,起身正色道:“伯母厚爱,谢宁本不该辞。只是今日冒昧拜访,本就失礼,又怎好收您所赠之物。还请您将此镯收回。”
魏倾城也跟着站起来,“娘,谢姐姐所言有理。您还是将这镯子收起来吧。”
“也好,”魏夫人的面上隐隐流露出一丝失望,稍显遗憾地送着二人出门而去。
国公府今日设宴的地点是在莲园,谢宁和魏倾城离开了上房,便急忙向着宴席处而去。
到了地方,她打量一圈,便望见了坐在项氏上首的魏老夫人,在魏倾城的引荐下,上前行礼问候。
魏老夫人待她的态度不如魏夫人热络,却也并不疏远,同她聊了几句,便示意她入座了。
虽是赏花宴,国公府却只请了她们这一群人前来,席上坐的俱是两府之人,谢宁被安排坐在高依瑶右侧,同魏倾城只隔了一个座位。
这花宴虽说是魏倾城所办,可有魏老夫人在场,倒也用不着她做些什么。与侯府众人一同受邀前来,谢宁原本对这赏花宴的规模很有些疑惑。
可望着相谈甚欢的魏老夫人和项氏,谢宁不免联想到两府正在议亲一事,便也有所了然,心知国公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魏倾城的名头,赏花宴饮是假,相看高依瑶才是真。
桌上的菜色还未用到一半,桌上众人便纷纷将手中的筷箸放了下来。谢宁见状,也只好将伸出去夹菜的手收了回来。
这也是世家勋贵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在外赴宴,不论那菜色好吃与否,她们大都会夹上两三筷子,不过也仅限于此。
尽管对她们这浅尝辄止的做法并不赞同,但碍于魏倾城的情面,入乡随俗,谢宁也没再像安王府宴饮那日一般胡吃海塞,默默地将手旁的碗筷推开,心中却不免庆幸今早多吃了两块青柳做的糕点。
“难得相聚,你们这群小丫头莫要拘谨,”魏老夫人眼含笑意,“也好让我这个老婆子跟着你们热闹一番。是不是啊,城儿?”
“祖母所言极是,”魏倾城抿嘴一笑,声调略扬道:“园中莲花正盛,游湖近观更是别有风味,不知诸位小姐意下如何?”
高依瑶当即起身应道:“夏日游湖,最是清爽。魏妹妹好巧的心思。”
谢宁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魏倾城浅浅一笑,起身去挽谢宁的手臂,领着她们向湖边小舟走去。
“魏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夏柔玉的声音,谢宁和魏倾城几乎同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就见一道浅粉人影缓缓行来。
魏倾城紧张地拽了拽谢宁的衣角,看着越行越近的夏柔玉,轻声问道:“夏小姐有何事?”
“柔玉无事,”夏柔玉束手束脚地站在她们面前,一副局促的模样,低声道:“只是觉得与魏小姐很是投缘,这才上前攀谈。”
魏倾城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谢宁。
觉察到她眼中明显的征询之色,谢宁安抚地握了握魏小妹的一双小手,拉着她走到夏柔玉身侧。
对于这位夏表小姐,谢宁并无亲近之意,并非单单因为她是项氏的外甥女,还因为她的性子与谢宁很是合不来。不同于魏倾城的羞怯,夏柔玉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柔弱的感觉,她仿佛一株娇花,一枝嫩柳,风吹一吹便会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