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一个让人陶醉的地方。
有言道: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便是说金陵脂粉气过重,一片笙歌艳舞,纸醉金迷。
大明实行二京制,北京与南京,南京的机构,许多都是闲职,官员要是被放到南京,基本上属于混吃养老。
然而有个部门是例外,便是兵部,它负责南直隶地区的防务,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其他部门的例会通常走形式,而兵部却要认真对待。
如果有敌情,因为兵部疏忽而产生问题的话,兵部的官员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南京兵部尚书一般挂“参赞机务”衔,同镇守太监和南京守备勋臣共同管理南京的全部事务。
接到朝廷的报告,兵部的官员如履薄冰,召开会议商量该如何缉捕在逃朝廷要犯。
兵部尚书神情严峻,对手下的同僚说道:“事态严重,这些要犯皆为朝廷锦衣卫,熟悉我们的办案手法,所以此次缉拿,必然要出奇制胜。”
听到尚书大人的话,手底下的官员都神情严肃,却都不敢说话。兴许是安逸久了,缺乏实战经验,所以不敢轻易开口。
尚书看着这班耽于安逸的同僚,拍案怒道:“各位受朝廷俸禄,却在朝廷用人之际无所作为,不觉得惭愧吗?”
众人交头接耳,尚书心中烦躁,对左边的一人说道:“黄侍郎,你有何高见?”
黄侍郎是一个中年男子,样子清瘦,此刻被问到,他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道:“寻常的方法肯定会被识破,可我们已经封闭了各处城门,严格盘查,他们应该难以通过南京的布防。”
“说些有用的,当务之急是怎样将他们绳之以法,不是一味拖延。据最新消息,几天前他们逃离开封府,其中一名锦衣卫林虎臣落单,被追捕的官兵重创,依旧侥幸逃脱,逃匿的路线直逼金陵,若此次让他们逃了,朝廷必将怪罪,望各位三思。”
他的话说完,下面一位一直安静思考的官员突然发话了,平静的说道:“尚书大人,下官建议撤除所有布防,进出城门按寻常制度放行。”
“撤除布防,放走了逃犯,你担当得起吗?”另一位年老官员听到这句话,不高兴的说道。
“我所说的撤防,自然不是真正放过他们,而是表面上做出疏于防范的样子,实则秘密缉拿这些人。”
尚书大人点了头,说道:“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任务该交给谁去办,我可不认为我们南京有这样的人。”
起先思索的那个官员,微微摇了摇头,平声说道:“难道尚书大人忘了,我们的大牢里,还关着一位?”
此话一出口,一众人俱是面色大变,尚书再次一拍桌子,怒喝呵斥道:“荒唐,就算南京再无人可用,也不能把那个人放出来。”
“大人,祸福相依,名剑虽会割伤自己,然却有杀敌之效,那人可是神捕家唯一传人。”
兵部尚书有些动容,说道:“可是怎么约束这把名剑,本官实在找不到一把适合的剑鞘。”
“大人你有所不知,金陵的秦淮河上有位佳人,自打那位入狱之后,已经三年谢绝访客了。”
“这件事满金陵城都知道,但我们又不能拿她做文章,这些年不明就里栽在这件事上的人还少吗,当真以为江南孙家好惹吗?”
“大人,此言非也,不如让下官去试试,当局的三人,他们之间关系很微妙,此次正好是一个契机,若能够妥善解决,大人也不必头疼了。”
而在三天前,韩少飞一行人离开开封府之后,便舍弃马匹,打算改走水路。
望着宽广的江面,十三不禁着起了眉头,对韩少飞说道:“大哥,真的不等十五了吗,他一个人应付那么多追兵,我怕他疲于奔命。”
“这一路全靠十五帮我们引开追兵,要是没有他,我们决计不能顺利逃离包围圈,十五可谓是功不可没,然而此番出逃,时机稍纵即逝,要是被发现了行踪,我们的全部计划,便会胎死腹中,陆路上只会是无穷无尽的围追堵截,还要想办法混出城门,要是改走水路,一切就容易许多。”
韩少飞叹了口气,说了这许多话,然后他望了一眼北边的路,似乎是祈祷般说道:“但愿十五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留下的记号他能够找到,与我们在金陵城汇合。”
老九不说话,只是站在戚大姐身旁,身边跟着两个小孩,自从上次盗匪事件之后,两个孩子似乎特别依赖这个沉默寡言的叔叔。
“哈哈,你们这些北方人,肯定要晕船,不像老子在江里打滚都是寻常事。”汪大海出言讥讽,自从被毒药挟制以来,但凡能够找到机会,他总要呈口舌之快。
十八心思缜密,建议大家不要跟随巨大的商船,而是找了一条破旧帆船,和船家商量起来。
船家一听要去千里之外的南京,急忙摆手,毫不犹豫的拒绝,关键时候还是汪大海起了作用,他拿出双倍银两,买下了帆船,一行人准备上船。
然而汪大海却突然说道:“谁会撑船掌舵?”
几名锦衣卫呆若木鸡,来自北方的他们,不比江南水乡长大的人熟悉水性,而加入了锦衣卫之后,也都是在京师,此次上船,还是生平第一次。
汪大海苦笑,摸出一把匕首,抵在船家心口,低声说道:“别大叫,不然让你身上多个窟窿。”
船家吓得涕泪直流,哀声求饶道:“好汉饶命,小人尚有妻儿老小,求你放过我,我,我把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