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牧在奉先殿谒告祖宗之后,仍然穿着衮冕,在宴席间,面对先帝的虚席,行五拜三叩头礼。
在此之后,他有来到太后的面前,行五拜三叩头礼。登基大典的礼仪完成之后,冯牧就应该去奉天殿称帝即位了。
文武百官看到这个来历不明的皇子,心中都不由得吃惊,先前的兴献王之子,虽然不是朱厚照的皇子,但是却是最有资格即位的。
然而,眼前这个孩子算什么,他真的是先帝的皇子?
对此,文武百官之中,十之八九都抱有怀疑,朱厚照的荒唐行径可是天下皆知,那个荒唐皇帝喜欢有妇之夫,甚至将一个寡妇带回皇宫,谁敢保证这个皇子的血统纯正?
与文武百官不同的是,唐北行的心中却十分高兴,看着冯牧顺利的完成登基之礼,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他的光明前途,还有整个唐门光明的未来。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走在台阶上的冯牧,却突然晕倒,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哗”,文武百官之中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台下一片哗然,作为兵部侍郎,唐北行没有资格上前查探原因。
内阁首辅,乃至太监总管,锦衣卫副指挥使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冯牧的身前,杨廷和随即高声喊道:“殿下昏迷了,大典推迟一日。”
台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唐北行的脸色已经像猪肝一样,他不知道好端端的,那个孩子怎么会突然昏迷?
按理说,那个孩子身怀武功,不可能虚弱到这种程度,但是他偏偏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晕倒了。
“难道这是杨廷和的阴谋?”
唐北行在心中这样想着,但是他随即摇了摇头,冯牧和禁宫五牙都在奉先殿,期间没有与内阁中人往来,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商量这样的计划。
而且。为了防止事情有变,他派出了无数的眼线监视冯牧和内阁等人,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但是。眼看登基大典就要完成了,却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唐北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就连手指甲都已经陷进了肉里。
文武百官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宫中的动静他们不得而知。不知道那个即将成为皇帝的孩子怎么样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妄加揣测的时候,在皇宫中的冯牧,却胃口十足的吃着东西,与之前突然昏迷的那种虚弱模样极不相称。
杨廷和站在他的面前,微微点头,笑道:“没想到殿下竟然能够明白老夫的心意,当真让人惊喜。”
冯牧夹起一块鸡胸肉,放进嘴里吃起来,说道:“首辅虽然没有任何行动。但是之前给我们送来的食物却全是荤菜,而莫总管说杨大人心中早有皇位的合适人选,就算我再不识趣,也明白大人的意思。”
这句话说出来,杨廷和不由得对这个孩子刮目相看,先皇朱厚照也是聪明伶俐,就是太过荒唐,不服从管教,他现在要找一个听话的皇帝,可不能像朱厚照那般让人头疼。
“殿下好好休息。老夫告退了。”
杨廷和在冯牧面前并不称臣,冯牧也很识趣,并未加以追究。他明白杨廷和的做法只是演戏,目的是要铲除敌人。
就在杨廷和离开之后。冯牧所在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九个人影,冯牧认得他们,对于其中的胖子孙分,更是显得亲切。
这自然就是十死侍,除了离开的慕容冲。九人都已经到齐。但是先前的秦少冲已经不见了,换了一个傀儡出现在冯牧的面前,冯牧并不认识。
那个隐秘死侍,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冯牧不由得在心中这样问着,随即开口问道:“各位前辈,前来这里所为何事?”
曾希来是十人的领头,当先跪了下去,然后九人异口同声道:“参加主上。”
冯牧不由得一怔,茫然问道:“我并未登基称帝,算不得皇帝,你们要效忠的人,是不是搞错了?”
曾希来抬起头,看着冯牧,随即手掌迅捷出手,用吸力将一只空碗吸了过去,空碗放在地上,曾希来从腰间取下来一只酒囊,倒了半碗酒在碗中。
九人手指微微一动,便有血水从自己的指尖流出来,滴落在酒碗之中,冯牧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待九人都将血滴入酒碗之后,曾希来将那一碗血酒,递到了冯牧的身前。
冯牧有些茫然,曾希来开口道:“该殿下你了。”
冯牧也不推辞,手指一动,便用指甲割伤了手指,将鲜血滴入了酒碗之中,曾希来将碗递给冯牧,冯牧看了看众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端起那碗喝了起来。
众人每人都喝了一口,到孙分的时候,他一口喝完了。曾希来看着冯牧,然后轻声说道:“如此,‘血盟’便完成了,从此以后,十死侍为殿下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冯牧再次开口说道:“我依然不明白,我并未登基称帝,你们为何要与我订立这个‘血盟’?”
之前的经历,冯牧可是听说,十死侍只听命与皇帝,但是他并非皇帝,十死侍这样的做法,未免有些出人意料。
庄浩辰开口说道:“其实,我们效忠的并非一定是皇帝,只要在奉先殿举行了祭祀祖宗,便无形中宣告成为了我们的主上,这也是祖宗的规定。”
冯牧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开口说道:“这样说来,我的运气实在很好,但这样的话,你们不就不能替皇帝效命了吗?”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