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牧觉察到身后的敌人,刚想要全力反抗或者出声求援,对方力重千钧的一掌猛然切下来,正中冯牧的后颈,他瞬间晕了过去。
那人也知晓韩通的厉害,偷袭冯牧之时,并未使用内力,而是凭借自身刚猛又不失巧劲的手法,击晕了冯牧,并且无声无息。他带着冯牧,转眼间就从屋子里消失,在没有使用内力的情况下,尚且能够达到这样的速度,可见他身体的锤炼,已经到了一个极端。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牧醒转过来时,已经是清晨时分,他被塞进了一辆马车中,马车中有一名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看着冯牧一动不动,只是转动眼珠,十分好奇的盯着他看。
她尝试着跟这个小孩子说话,可这个小家伙只是对她挤眉弄眼,连一根手指头也没动。她觉得这小家伙是在跟自己玩木头人的游戏,便学着他的样子,安静的坐在马车中,一动不动。
马车轱辘驶进一个小坑洼中,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冯牧就势偏移,小女孩下意识的抓紧旁边的扶手,而她旁边的小家伙已经跌入了她的怀中。
看着这样都不动的小孩,她心中十分疑惑,可是随她怎么询问,父亲总不肯告诉她这个小男孩是谁。小女孩吃早饭的时候,拿着包子去喂冯牧,冯牧也是那个样子,她问:“你不吃东西不会饿吗?”
木头人小孩没有回答她,她去问父亲,父亲只是告诉她饿不死,她又去找母亲,让她劝那小孩吃东西,母亲则告诉她,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早已戴上人皮面具的冯牧,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行踪。因为此事过于机密,只有深宫中少数几人知晓。太后下旨,若是谁走漏了风声,必定严惩不贷。
步东流因为一个承诺,不能够离开京城,枯竹长老虽然大仇得报,也一样有苦衷,不能离开皇宫去寻找冯牧。禁宫五牙带着太后的密令,将功折罪,低调行事,悄悄地出了皇宫,径直往塞外而去。
他们没有料到绑架冯牧的人会是这看似平凡普通的一家人,那家主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身上的衣服不算名贵,还沾染了许多红尘,一看就是经常走南闯北的生意人。
他亲自驱赶着一辆马车,马车中是他的家眷,他的妻子不算明艳动人,徐娘半老的容颜上还有些黝黑,可是不多言多语,看起来很勤劳朴素。他的女儿倒是活泼可爱,面带笑容,动来动去。
相比之下,那个得了躯体僵硬症的“小儿子”,就要可怜许多,就好似一具干尸,守关的士兵见了之后,感叹这孩子可怜,就放他们离去了。
他们一行人总共有十一人,除了前面四人,还有七名伙计,那七名伙计骑着马,还牵着另外七匹马,上面装载着一些蒙古没有的生活用品,香料绸缎,看来是要去交易。
到了晚上,冯牧依然滴水未进,他腹中空空如也,嘴唇干裂,心头似火,丹田中的怨气愈发堆积,让他原本渐入佳境的武学根基,大打了一个折扣。
念及此处,冯牧不敢再生闷气,尝试着用之前的心法口诀,调整呼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到气息顺畅,可是虽有精气,却无活力,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
小女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只当你是木头人,想不到你也会肚子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她说道做到,从马车中的行李箱中翻出来一个饼和一只水囊,递到冯牧眼前,可冯牧依然是那副僵硬模样。小女孩无奈,只得向母亲求助,那名中年妇女摇了摇头,不为所动。小女孩扑进她的怀中,撒娇道:“娘你让他吃点东西吧,你看他就快饿死了。”
没有得到外面丈夫的首肯,那名中年妇女不敢轻举妄动,用眼神示意女儿去跟她爹说情,小女孩探出头,央求络腮大汉,络腮大汉觉得已经出了京城,没有什么大碍,便朝马车内说道:“那就让他吃点东西吧。”
中年妇女解开了冯牧身上的穴道,冯牧如获新生,立刻拿过水壶,猛地灌了几口,倒不忙着吃东西,待胃里好受一些,才慢慢地啃食那个大饼。
若是他先将大饼吃下去,马上喝水,原本急剧收缩的胃肯定会在瞬间撑大,到时反而加倍难受。冯牧不缺乏那点常识,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思考怎样摆脱这些人的控制。
眼前的中年妇女能够解开自己的穴道,肯定会武功,而且马车外面的那个男子,他也敌不过,小女孩倒是不会武功,可是对她出手也同样于事无补,反而会遭到这对夫妻更大的报复。况且自己能够吃到东西,全靠这小女孩求情,她对自己有恩,他还不至于恩将仇报。
看来不可力敌,只能用莫子也传授的那些药草学知识,暗地里给他们使绊,就算不能成功迷倒这些人,至少也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给自己创造逃走的机会。
可惜身在马车中,哪有机会接触药草,若是再离得远了,自己逃走的机会就更加渺茫。想到这里,冯牧忽然白眼一翻,“哐当”一声倒地不起,双脚乱蹬,做中毒状。
原本那名中年妇女还未当作一回事,可是看到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乌黑,才忍不住蹲下去查看。冯牧不会傻到趁机偷袭,那样只会是自取灭亡。
他此刻唯有倒运真气,而原本血液中“九转天运丹”本就带有毒性,并未彻底吸收,残存的药性在此刻被强烈刺激,更大程度的发挥出药效,从而帮助冯牧弄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