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邓小哥!这一路上本来就很辛苦你们了,没想到才刚到这里就要劳你费心,为了我族财物还和阿不氏结下了怨仇……”
邓艾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我对你们南中之事所知不多,但知道你们的确是有旁族向宗族交纳供奉的事,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出声,怕我这里出声会坏了你们南中部族之间的规矩。但后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旁族向宗族交纳供奉虽然是规矩,但又哪里有收供之人随意的说收多少就得收多少的道理?而那阿不北的这般行径,只怕就和我们汉人朝庭中的那些贪官一样,更多的是中饱私囊。”
祝融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只是这阿不氏一族势力很大,宗族祭祀的神器又被他们握在了手里,像我们这样的许多部族对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邓艾接上了话:“记得来之前师傅交待于我,我带人来此是为了教你们农耕,并不是来争夺土地与当地宗族结仇。可是那阿不北也太可恨了,仗势欺人不说,听我说这牛只是我的还想抢夺牛只,我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将他们吓退。
“祝融夫人,其实粮米被他们掠去一半并不要紧,但这牛却是一定要全数留下来的。没有这些牛只,你们又拿什么去耕作农田?适才我那样说只是权宜之计,绝没有一丝的强占之心,这两百头牛依旧是你们族中的财物。我方才的所作所为,虽然有违师傅之命,但是我想师傅在知道其中的详情之后,也不会怪罪于我的。”
祝融亦叹道:“我知道。陆夷州派你们来就是见想教会我们如何农耕,好让我们能不再忍饥挨饿,日后也能多些土特产物与陆夷州互市交易,并没有想侵占我们土地的想法……其实我们这里贫脊的土地,陆夷州哪里会看得上眼?也请邓小哥放心,我族与他族之间的仇怨,定然不会牵扯到邓小哥的身上。该报的仇,应该由我们自己的族人来报,不应假借他人之手。而我们族中的财物,也该由我们自己来守护。”
邓艾在心里暗竖大拇指,嘴上却道:“话虽如此,只怕刚才的那一场事已经让我与阿不北结下了些仇怨。我这里兵不过四百,而且以后还会有大量的农、工匠人来此,若没有一个好的安身之地又怎能与他有过万族人的大族相抗衡?邓艾身受师傅之命,又不便就此退兵离去,只能恳请孟获族长、祝融夫人能给我一块可供御敌的安身之地,我也好有些自保的本钱,这样也才能让工匠们安心教你们如何耕种与手工。”
祝融爽朗一笑,一脚把仍坐在地上的孟获给踢站起来道:“邓小哥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周边的几处山头,邓小哥看中哪里就在那里安下山寨吧!是不是啊,孟获!?”
孟获大点其头,这一类的事一向是祝融说了算的。
邓艾先向孟获夫妇告了个罪,爬上寨中的了望塔环视一番,又向孟获夫妇问了一下周边几处的环境,心中有了定数,先向孟获夫妇试探着问道:“往南十余里处的那处山头……可以吗?”
孟获望向祝融,祝融犹豫了一下回应道:“邓小哥看中的是那里啊……”
邓艾道:“有何不妥吗?是不是离你们太近了点,只怕日后会抢到你们开垦出来耕作的土地?”
祝融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不但不是近了,我反而觉得你选得远了一些。我们山寨与那个山头中间隔了一条河,夏天涨水的时候河面极宽,水流也急,渡河不易。万一有点什么事只怕会救应不及。就算是在平时,隔着条河渡来渡去的也不方便啊。”
邓艾心中大乐,脸上却依旧摆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再次试探着问道:“那……往东五里处的小山头如何?不过我看那里的土地比较把沃适合耕种,我若在那里安下营寨开垦土地,怕日后你们……”
祝融一摆手道:“邓小哥只管在那里安下营寨便是!周边三里之内的土地便……便暂借给你们耕种以便自给自足。”
“暂借!?”
邓艾低下头去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再想想陆仁之前对他的交待便即释然。要这些南蛮对他没有一点防备之心是不太可能的,自己这边只要能先安下身来就行。再说陆仁的目标本就不在这里的土地上,要是开发出来孟获他们眼馋就让给他们好了,只当是钓鱼所必备的香铒。既然心中有更大的打算,又何必去争这一点蝇头小利?
想通此节,邓艾故作欢喜的向孟获夫妇深施一礼道:“既如此,邓艾就先谢过孟族长借这块土地给我军兵安身之举。”
祝融笑着扶起邓艾道:“哎呀,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啦!日后我族还指望着邓小哥教我们如何多收粮食将养族人的。哦对了……”
唤过方才的那个清丽少女向邓艾笑道:“邓小哥,这位其实是娘家的族妹,嗯……呵呵呵!”
此刻祝融的笑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很有些媒婆给人提亲时的那种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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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孟获与祝融许以暂借给邓艾两千军兵安身的领地。
“呼……好热!”
邓艾此刻满身是汗,干脆也把外装给脱了下来,顺便再用脱下的外装擦了几下臭汗,光着膀子继续检视地图,并向周围的士卒们发下命令。
这次来南蛮,陆仁给了邓艾四百先锋军,但是在邓艾立稳脚跟之后,马上就会有大量的工匠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