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朔离开路氏集团,直接开车去了倾心明月,他鲜少会在白天去酒吧,这次是独自一人。
一个人坐在包间里,也没有开灯,一个人抽着烟,黑暗中只看到亮光星星点点,他吐着烟气一圈一圈的,每次都是要被呛到他才将烟头掐灭。
今天这一趟,他本来是不必亲自去了,但这些时日,他虽然没有去见路小漫,从报纸上也看到她的消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到底他还是难舍。
可再难舍,也要舍弃了。
他思绪不停地计算着,这段时间是他莽撞了,他实在不该答应实行xm计划,若是早知道路小漫就是计划本身,而最终牺牲的也将是路小漫,那样他早就该推她离开,这个火坑他宁愿自己去跳。
可当下,路小漫不肯听他的话,他该如何才好。
他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路家和萧家合作的,所以他不顾爷爷的反对,执意的解除了婚约,可现在路小漫却和萧景天在一起了,这倒是他没有考虑进去的。
正想着,弦子推门进来,他皱皱眉头,昏暗中他看不清萧景朔的表情,他打开门口边的灯,一打开就看到萧景朔在沙发角落喝酒,其实一进来都能闻到浓烈的酒味,“你在这里喝闷酒?”
萧景朔抬眼,深深看他一眼,将一杯酒倒入口中,自嘲地笑道,“你知道我在这里?”
他替兄弟满上一杯酒放到他的面前,果然这时候有人陪酒才是最爽快的,可是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丝毫笑不起来。
或许今天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不好,他却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真是可笑。
自相矛盾,他点燃一支烟送到嘴里,“弦子,你有爱过人吗?”
他自知是明知故问,弦子对艾宣是一往情深。可艾宣的心思全部都在他这里,这样的关系,弦子依旧没有恼怒,就连当初悦悦出生的时候。他也是表情淡然的。
有时候萧景朔很疑惑,为什么自己兄弟的脸是长年的冷冽,他好像没有见到弦子笑过一样,发自内心的笑过。
还是他还不够了解他?
“有!”弦子愣了半响,才继续道。“你知道的,我对小艾的感情,可是她喜欢的是你,而你们有孩子了,所以即使你爱着别人,也请你把你的感情收回来,看清现实,你必须对小艾负责。”
弦子很少说这样多的话,他一般只是听萧景朔吩咐办事,他心中也有恨意。可毕竟是兄弟,毕竟自己爱的女人爱着自己的兄弟,他无可奈何。
当初悦悦出生的时候,他是多么想离开,可一看到萧景朔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艾宣身上,他才留下来的。
“你也以为我们有孩子,哈哈!”萧景朔嘲笑起来,没错,他是笑自己,将自己逼上一条绝路。根本就不能后退的绝路。
自己的兄弟让他收回对别人的爱,来爱另外一个女人,他倒没想到过为什么弦子如此大度,就连路小漫到了他大哥身边他也是忍受不了的。
而弦子一忍就是六年。他是怎样做到的!
“萧景朔,我告诉你,你自己清楚,你让一个女人怀孕生孩子你就得负责,我不管你是不是萧家未来的继承人,你都得给他们母子一个交代。若是我知道你有负了她们的打算,我一定不会饶你的。”
弦子还是第一次动怒,这是萧景朔第一感觉,他的兄弟生气起来也还是很可怕的。
眼神中都是怒火中烧,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冷淡,他的兄弟此刻是恶语对他,还是头一次他觉得弦子很爱艾宣。
“哈哈……”萧景朔突然笑了,这次是放肆的、执拗的,或许还是无奈的,他的声音响彻在包厢内,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笑,他笑着笑着,竟然觉得心空的厉害。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路小漫的远去,还有就是路小漫的脸,瞬间消失,他伸手去抓却扑了一个空,留下的是手在空气中徒劳的抓获。
原来他是真的失去了!
他站起身来,拿着身旁的酒瓶,在弦子没有来之前,他已经喝下去好多瓶,很奇怪,这次他觉得怎样都醉不了,怎样都挥不去那不愉快的场景。
“你醉了!”弦子一手将他扶着,他要不是听到这里的服务员说他一个人来酒吧了,他才不想来这里见他,“你到底还是爱上了那个女孩!”
“爱?”萧景朔苦笑,夹杂着眼泪已是模糊不清的一片,听到爱字的时候,他有一阵的迟疑,爱,那是多遥远的一个存在。
他是爱她?可爱又能怎样,爱还是抵不过一个计划,抵不过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爱还不是要被埋葬在这场无硝烟的商战中。
“萧景朔,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当初就不支持你联姻,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不会爱上她吗?那个女孩就那样让你难以割舍吗?你妈妈的死因你也不想查明了吗?艾宣她们母子你也不想管了吗?我不管你现在怎样的萎靡,我要你振作起来,我是你的兄弟,可我也有要守护的东西,你若再这样下去,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情义?萧景朔在今天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只觉得好笑,似乎今天好多人跟他说到情义,可都是要和他断绝情义,他原来这么失败。
他竟不知!
只是……
“悦悦不是我的孩子……”萧景朔说完便一头栽向地板,幸好弦子拉住他,才将他拖起来,只是他早已晕厥。
弦子暗骂一声,将他背起来,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他怎样还是放不下,就因为他和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