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晗的脸色黑的不像话,何菲起身不动声色的拉住简墨晗的手,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了解,简墨晗从来不是个让自己受委屈的人,有时甚至连她的身份也挡不住她,此刻多半是顾忌着自己与张母谈话才让张父这么晚回到家。
明明是八月飞火的夏天,简墨晗的手竟是冷的,何菲心里一惊,也不知道这张父到底是说了什么能将眼前的人气成这样,当下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带着简墨晗离开了。
坐进车里时,简墨晗还是一脸的阶级斗争,何菲揉了揉她的头发:“小晗难道是不想看见我,脸才黑成这样?”
戏谑的调侃让还在生气的简墨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将自己与张父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何菲听。
简墨晗原本也只是想支开张父,所以想单独谈谈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倒是没真的想跟他说什么,反倒是张父却当了真,一再逼问什么时候能将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抓到。
小区的凉亭旁,简墨晗好心提议:“今天的天气比较热,要不然我们进去坐着说?”
张父冷哼一声:“我是农民出身,没那么娇贵,不像你们,天热了不能破案,天冷了不能出警。”
简墨晗按住跳动的太阳穴,心里一再告诫自己不能跟他谈崩了,馨儿还在张家跟张母谈话,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思及此只能强颜欢笑:“叔叔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不是正在查嘛!”
谁知张父见简墨晗如此,更嚣张了:“谁是你叔叔,我们纳税人养着你们这帮警察不是为了让你们套近乎的,一件谋杀案都查不出来,养你们什么用?”
简墨晗心头火起,一口一个不用套近乎,又一口一个纳税养警察,气到极致。简墨晗却不怒反笑:“按照您这个意思,我们是您养着的,您是想让我们叫爸爸吗?”
被简墨晗这不冷不热的语气嘲讽,张父啪的一声拍在凉亭里的石桌上:“你是怎么说话的?”
简墨晗嘴角依然带着笑:“当然是用嘴说的。”
要论“讲理”。简墨晗从来就没怕过谁,也没输给过谁,当下只两句话就噎的张父说不出话来,指着简墨晗你了半晌:“信不信我去投诉你。”
简墨晗嗤之以鼻:“您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们都得看你脸色行事。只要跟自己投诉就好了,看是判我个什么罪名。”
这句话简墨晗说的很有逻辑,张父一时反应不过来,只隐约觉得自己是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简墨晗咬着嘴唇,如果不是顾忌何菲,再多的话她也说的出来,此时只能任凭那些话在嘴边滚了又滚最后咽回肚子里,想想还真是憋屈,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再后来张父又说了什么。简墨晗只能暗示自己听不见,古人云眼不见为净,她倒是贯彻的彻底,眼不见,耳不闻,直到张父说的口干舌燥,简墨晗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即使她已经气的浑身发抖,外人竟是看不出半点波澜。
何菲笑着捏了捏简墨晗 气鼓鼓的脸颊:“好了,别生气了。你不是也回敬他了嘛,虽然跟你平日的毒舌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简墨晗白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脸从何菲的魔爪之下拯救出来,听着何菲也不知是安慰还是损她的话。竟神奇的平静下来:“我这么牺牲自己,你到底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何菲刮了一下简墨晗的鼻子:“秘密。”
简墨晗目瞪口呆的看着何菲重新发动车子,心情可以用欲哭无泪来形容,别人欺负自己还不够,自家人又来一次。
何菲看着简墨晗憋屈的样子哈哈大笑,将信拿给简墨晗看。大略的将张母的话说给她听,简墨晗将信从头看到尾,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落款上:“乐乐,女死者的名字叫苏乐,难道这是巧合?”
何菲摇了摇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我已经把这个名字发给黄队了,但是只凭这一个名字是找不到人的。”
“根据我们掌握的张东的情况,他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可见两人做的多么隐蔽,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的房东以及邻居了。”简墨晗认真分析。
何菲赞赏的点了点头:“我家小晗越发的聪明了。”
简墨晗哼了一声:“我本来就很聪明。”
两人按照张母提供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房子现在依然处于租住状态,租房子的小男生一脸的迷惑:“我不认识他们,但是我可以将房东的电话号码给你们。”
房东接电话的速度倒是很快,何菲说明用意,房东表示出面租房的是张东,自己手里只有张东的资料,至于另外一个男孩,还是他去收房租偶然碰到的,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挂断电话,何菲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需要挨家挨户的问了。”
简墨晗也跟着叹气:“希望这里住着一个热衷于八卦的老太太。”
事实证明,还真的有这么一个老太太存在,简墨晗看着一脸慈祥的老太太,只觉得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你们说五楼的那两个小伙子啊,我还真有印象,很热心肠的两个人,那个叫张东的话不多,叫苏乐的嘴很甜,我家住这个三楼,我腿脚不好,两个孩子总是帮我搬个东西什么的,我还请他们在家吃过几次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搬走了。”
何菲和简墨晗对视一眼:“奶奶,关于这两个人你还知道多少?”
老太太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