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不必说,她扑到一半,就被林惊雨周身的护体剑气倒退而去,混上上下尽是被圣极剑气割除来的剑伤,一身白衣被染得鲜血淋漓,但她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用满是鲜血的手扒着阵图所化的地面爬向姒凝渊,嘴中依旧喊着‘太一陛下’。
林惊雨眼中露出不忍之色,随即这些不忍被她潜藏起来,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喝道:“痴儿!你还把她当做真正的太一么?”
望阑珊依旧爬着,在地面上留下一条人宽的血痕,她眼神微微迷离,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
她努力的向着姒凝渊的方向爬着:“是啊,我早就知道她不是我一直以为我眷恋的太一陛下,我知道她是您的邪心化身,我知道她是个虚无的倒影,我知道她就像她眼中的深渊,我知道她没有心,也没有情,所说的情话也不过是想让我为她效力而已……”
“但是,自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娲皇娘娘说的情劫是什么了。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什么叫做飞蛾扑火了。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才知道了爱与憧憬的分别……”
“东皇陛下,您应该知道,爱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对一个人一见钟情更不需要什么理由,哪怕知道她是一条吞噬生命灵魂的恶龙,我也愿意将我的身体献出了,填饱她的腹……”
林惊雨听了之后,心中出奇的愤怒:“执迷不悟,助纣为虐!”
说着,她把剑一挥,一声呼喝:“南斗六星何在!”
就见虚空之中闪亮起六颗星辰,随后这六颗星辰向着林惊雨的方向飞来,飞到一半便化作六个披坚执锐,威风赫赫的神将。
六人一见到林惊雨便单膝跪地,参拜见礼:“末将在!”
林惊雨手中的天帝神剑一指望阑珊:“将花神望阑珊押回洪荒天庭,交由天帝羲处置!”
“是。东皇陛下!”六人一齐应声,各自拿出天庭标配的捆仙绳与缚神锁,就要将望阑珊捆成个粽子模样。
正待南斗六星官要将望阑珊捆住之时,却听姒凝渊道:“东皇陛下。您不也是这样的情况么?您为了苍生,为了万界,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您也愿意粉身碎骨。大爱与小爱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南斗星官中的天梁星一看此刻的林惊雨面色阴晴不定,以为她被说得削不下面子,便自作聪明一脚踹在了望阑珊的腰间,并大喝一声:“妖女住口!东皇陛下何等神圣!她的意思又岂容你这自甘堕落的邪魔揣测!”
他正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作了件讨林惊雨欢心的事,却只得了林惊雨的冷眼。
单单是这一眼,便看得天梁星君觉得一股子冷意升上头脑,觉得自己的神魂都冻结了。
也亏得林惊雨仅看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不愿再多看这欺下媚上的谄谀之臣一眼。
本就神元气血枯竭的望阑珊被天梁星君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得额冒虚汗,脸色惨白的像白纸一般。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雪白细牙被血染得猩红。
但哪怕她落入这般田地,她依旧执拗的向着姒凝渊的方向爬去,她强忍着疼痛与虚弱,一边爬着一边说着:“说我执迷不悟也好,说我助纣为虐也好,我情缘当那一只扑火的飞蛾,只愿能瞧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
“前尘旧梦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已经不再有诗作值得去传唱了……”
“传达不了的恋情,已经不需要了。因为已经不再有人,值得我去眷恋了……”
望阑珊满是血迹的手终于搭在了姒凝渊惨白的俏脸上,血液也因此沾染了姒凝渊的脸庞。
她像是旁若无人一眼的靠近姒凝渊的耳畔。像第一次与姒凝渊相拥那样浅唱低吟了起来:“我非凤鸟,来处忘川,穷桑枝间,时闻希音……”
一曲唱罢,她抬起头,一脸轻松且解脱的看着林惊雨:“既然凝渊陛下她没有心。那便让我成为她的心,成为她的仁义圣心,您也不用担心她会危害诸天万界了,这样也是给她留下一条生路了……”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出口,她的身上飘散出一簇带着奇妙力量的星屑,向着姒凝渊的身上飘去。而她的气息也越发的微弱,就像残烛之光一般,渐渐的熄灭了。
一看望阑珊有殒身救姒凝渊的倾向,南斗六星官连忙祭出捆仙绳将望阑珊的法力神元一齐封住,扔出缚神锁的链头从望阑珊的琵琶骨与脊椎穿过,让其再难动颤。
但林惊雨不仅不阻挡望阑珊的动作,反而目中射出剑气,将捆仙绳与缚神锁斩得连微粒都不剩下。
南斗六星官中的天相星官道:“东皇陛下,您这是何意?天帝陛下可是要求一定要将花神活着带回去的,您这么做岂不是让我们很为难?”
“羲那里我来解释,你们只管拿着这个镯子回去交差就行了!”林惊雨一伸手,姒凝渊手腕上那藏着天庭近半秘藏的镯子便飞到了她的手中,她一口气下了百十层封印,才将镯子交到七杀星官的手中。
六位星君自然没有意见,得了镯子之后便向林惊雨告了一声退,再度化作六颗星辰飞走了。
此刻的望阑珊已经完完全全的化作星屑,仅剩下一个虚幻的身影,她对着林惊雨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感谢笑容:“谢谢您,东皇陛下……”
林惊雨握着天帝神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显示着她的心情:“你用你